“你连自己都管教不好,差点给沈家带来泼天大祸,还如何管教谦儿?”
沈听澜面如死灰,彻底瘫软在地,再不敢有半句怨言。
太子妃沈清梧醒来之后,吓了一大跳。
她只记得当时在太子温柔的安慰下,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而信却忘了收起来。
“嬷嬷,二哥让你送来的信呢?”她着急忙慌地询问道。
杨嬷嬷心下一紧,想到太子殿下的警告,赶忙垂头道:“太子妃放心,信,老奴已经烧掉了。”
“那就好……”沈清梧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但随后又紧张了起来。
“太子有看到那封信吗?”
杨嬷嬷感觉自己背上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她僵硬地摇了摇头:“太子应当没看到,他陪您歇下后,便起身去看了小皇孙。”
这下沈清梧是彻底放心了。
她当即命人准备了笔墨纸砚,提笔给父亲写了信,让他敲打二哥,千万别犯浑,不要再说这样荒唐的言论了。
沈清梧写完信,仔细封好,便递给杨嬷嬷:“找个稳妥的人,尽快送回府里交给父亲。”
杨嬷嬷接过那封还带着墨香的信,手心都有些发潮,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恭顺地应道:“老奴这就去办。”
她一退出太子妃的寝殿,脚步不敢有丝毫停歇,径直就朝着太子的书房去了。
守在门外的内侍见她过来,似乎早有预料,无声地替她推开了门。
书房内,谢元宸正坐在案后批阅奏章。
杨嬷嬷垂着头,快步上前,将袖中的信双手奉上,声音压得极低:“殿下,太子妃让送往沈家的信。”
谢元宸放下笔,接过信,不紧不慢地拆开,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
当他看到信中沈清梧言辞急切地恳请父亲约束二哥,莫要再行“荒唐”之举,更不可再非议太子与永安王时,他紧抿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下,最终化为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就知道,他没看错人。
清梧心里是向着自己、维护自己的。
他将信纸重新折好,递还给杨嬷嬷,语气平和:“嗯,送出去吧。”
杨嬷嬷这才真正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关算是暂时过了,连忙接过信,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