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和秦怀道这会儿都惊骇的看向了尉迟宝林。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最最稳重最最细心的尉迟宝林,这会儿这嘴跟淬毒了似的。
真就不管不顾了?
真就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这些话是能敞开说的?
可尉迟宝林这一刻,眼中却闪烁着往日里见不到的疯狂。
他压根没注意两位兄弟担心和惊骇的眼神。
或者说,哪怕看见了也顾不上了。
他直接重重一挥手道。
“现在你们知道了吧!”
“什么叫帝王手段?”
“这就是帝王手段!”
“压根不怕你看破,更不怕你学习。”
“比太子有钱的世家,没有太子的大义名分。”
“而如同陛下,大义名分是有了,可他的内帑以及国库却捉襟见肘,处处药钱。”
“哪怕他同样也有这样的手段,但他能够选择的地方太多了,能够任他挑选的人也太多了。”
“他压根不会把视线落在这么一群伤残之后不能作战的府兵身上,更不会落在我们这群尚未及冠的少年身上。”
“因为他有远比伤残府兵们更加精锐,却同样历经沙场的老兵,他还有比我们更加的优秀的父辈。”
“所以,机缘巧合再加上太子殿下的刻意安排,我们三方,凑到了一块儿。”
说到这里,尉迟宝林那神情,既像是惆怅又像是坦然,更多的,还是一种哭笑不得的感慨把。
“一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伤残府兵,几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二代,偏偏碰上了一个上有父皇下有弟妹的太子。”
“三方都是不上不下的,却被这位太子殿下彻底捏合在了一起。”
“你们说,太子殿下是不是要在我们这几张牌里玩出花儿来?”
“我们的未来,只要紧跟太子的脚步,那必然是仕途一路畅通的,这是我们率先投效的回报。”
“而这帮子府兵呢?”
“我以前以为他们的终途会是在某个太子不能言说的安排之中,先完成任务,而后自杀灭口,徒留家中老父、少妻、幼子,由太子殿下安排。”
“可结果呢,人太子殿下压根不玩死士这一套。”
说到这儿,尉迟宝林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