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好抿抿唇,就穿着戏服,外披黑色羽绒服,和他一起去了休息室。
关门站定,席昱低头看她,微微笑了笑,带点温柔,嘴唇一碰却没有说话,平常总高调过了头的人,今天却有些过分收敛。
室内暖气太足,一下子烘得人适应不过来。
&ldo;脱外套吗?有点热。&rdo;他问。
孟好摇了摇头。
席昱看着她,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又笑了笑:&ldo;坐吧,你是不是站了一早上了?&rdo;
&ldo;没有,刚化好妆,我早上没有戏。&rdo;
&ldo;哦。&rdo;
一切对话都干巴巴的。
孟好最终还是坐下了,也脱了厚重的羽绒服,露出里面轻薄的白色古装来。
&ldo;席昱,谢导只给了我一个小时。&rdo;她看着他,两颊被暖气熏红,像极了一抹醉人的羞意。
他自嘲一笑,浅淡的笑意没有持续多久。
&ldo;你是不是因为我很为难?&rdo;
孟好没有回答,她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他们太熟悉了,熟悉到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矫情的话,她想说不是为难,只是有些不舒服,一深想就会更不舒服,而且,不理解。
如果他喜欢的一直是自己,那一定很难受,所以她不舒服。
但她不理解,为什么人的感情可以持续这么久,在一直没有任何回应的情况下,仍能持续这么久。
她这辈子最不懂的东西,就是执着。
不喜欢自己的人,那就不喜欢好了,不擅长的东西,那就不擅长好了,得不到的东西,那就不要好了,执着实在是一种太过危险的东西。
孟好想了那么多,最后只是说:&ldo;为难的人是你。&rdo;
&ldo;无论怎样,你该知道如果不是你介意,我不会如何。&rdo;不会故意的疏远,不会故意的冷淡:&ldo;因为我朋友实在很少。&rdo;
&ldo;但你应该会介意,你既然发作,就是不想粉饰太平了。&rdo;
席昱往后靠了靠,笑着揉了揉鼻梁:&ldo;我以为你会跟我讲道理,说我这样是因为习惯,因为不甘心,不是……&rdo;他顿了一下,直直看她:&ldo;不是因为喜欢你。&rdo;
喜欢这两个字,突然吐出来,先是怪异,而后便咂出一点甜来,他笑得更欢了:&ldo;幸好你没有这么说。&rdo;
不然就算是他,习惯了那么多年,也还是会有点难过的。
孟好抿了抿唇,她确实这么想,只是没有说。
&ldo;我的确介意,但不是你说的那个介意,你的介意,是说我介意你不喜欢我,却还靠近我,给我错觉,是这个意思吗?还有觉得我介意你和齐霁?&rdo;
&ldo;不,我不介意这个,我傻吗?正因为喜欢,所以才更想靠近,你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错觉,你应该知道的,你这个人一向很分得清,我也很分得清。&rdo;喜欢多说几句,就说得越来越顺了,许多年都没有说出来的词,干脆一次性多说几个。
&ldo;至于在意齐霁。&rdo;他顿了一顿,勾唇笑笑:&ldo;我那天只是有点昏了头了,不,是这一段时间都很昏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