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飞立在邺城北门的城楼上,迎面扑来的风带着一丝寒意,卷起他披风的边角,也卷起了他心底那股压不下去的焦躁。
“主公,前方探马急报,李密已经自洛阳拔营,正往东而来!”刘文静快步上楼,手中拿着刚从信驿传来的急报。
赵云飞接过信封,拆开蜡印,目光在几行字上扫过,脸色沉了几分,“果然,他坐不住了。”
刘文静低声道:“李密号称百万义军,其实不过数万残兵,可他势大名响,又握着‘讨暴隋’的旗号。如今宇文化及败亡,江淮残军无主,李密若东来,怕是想吞并我们这股势力。”
“吞并?”赵云飞冷笑一声,“他李密若真有那本事,我赵云飞倒愿意试试。”
说着,他转身望向城外的官道。秋日的阳光透过薄雾,映得大地金黄。赵云飞看得心思翻涌——从穿越到这个时代起,他便如踩在刀尖上。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自己能做的,唯有在不改变大势的前提下,闯出一条生路。
而如今,大势又一次摆在他眼前。
刘文静拱手:“主公,李密所部虽多乌合,却有精锐骑兵五千。若正面迎战,我军恐难占上风。”
赵云飞笑了笑:“刘兄,你以为我打算硬碰硬?”
刘文静微愣,“主公是要……”
“李密若东来,必取仓粮为先。邺城是旧魏都,仓储虽多,却不及黎阳仓。咱们不守城——守粮。”赵云飞转过身,指着地图上那条黄河蜿蜒的曲线,“他若走官道,必经黎阳。我们先一步去黎阳,设伏待他。”
刘文静眼中一亮,拱手道:“妙计!不过黎阳仓由隋将张须陀镇守,听闻他忠于朝廷,骁勇非常。若不与他通气,恐怕行事不易。”
“张须陀……”赵云飞喃喃道。这个名字他在史书里见过,正是被李密所杀的一代名将。赵云飞沉吟片刻,道:“他若死,天下再无人能制李密。咱们若能救他,不仅得名声,还能保黎阳之仓。”
刘文静神色一震,“主公此举,可谓一石三鸟。”
赵云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那就辛苦你去准备粮草三日份,我们轻骑出发。”
——
三日后,黎阳北岸。
河风凛冽,赵云飞披着灰色斗篷,带着三百骑兵隐在芦苇荡中。远处战鼓隐隐,喊杀声震天。
刘文静趴在一块石头后面,用望筒探去,低声道:“李密果然来了!那旗号——大义兴隋,讨暴臣!呵,倒会装模作样。”
赵云飞眯起眼。李密军列势宽广,骑兵当先,步卒后随,队形整齐,显然经过训练。城头上的张须陀部顽强抵抗,但兵少势寡。赵云飞心知,这一仗若不插手,张须陀就要死在今日。
他低声道:“传令——三百骑兵,分三队,从右侧林地包抄。等我号令,一齐冲入李密后军。”
“遵命!”
片刻后,赵云飞纵马而出。战鼓声里,他看见李密那杆“魏公大义”的旗帜高高飘扬,一个身披铁甲的男人站在阵前,正指挥攻城。那人眉目英俊,气势凛然,正是李密。
赵云飞心里暗骂:“妈的,难怪史书上说此人能聚众十万,这副脸,搁后世当个主播也能圈粉。”
他扬手一挥,号角骤起。三百骑兵如狂风骤雨,从芦苇中冲出,直扑李密后阵!
李密身边的副将惊呼:“魏公!敌袭!”
李密猛然回头,只见一队陌生铁骑疾驰而来,盔甲不似隋军,却也非贼寇。
“稳住阵形!预备迎敌!”
赵云飞大喝一声:“我乃邺城赵云飞!李密贼子,你敢造反!”
这声呵斥震得前阵一滞。赵云飞趁势领骑突入敌阵,长刀劈翻两人,冲到李密近前。两骑擦肩,刀枪相击,火星四溅。
李密眼神一冷:“赵云飞?你我素无仇怨,为何助那昏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