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阁出事,卫国完了,她和爹爹,诩儿也完了。
「爹爹,外面何人在?」
见她口齿清晰,神态自然,佩准不禁多看了他儿一眼。
小娘子当真是长大了。
他欣慰一笑,那沉重的心头也随之稍微缓解了一二,他道:「林将军走了,外头的禁卫军往侧殿这边赶过来了,你放心。」
佩梅不放心,她深知自己还是那个良善性子,可良善性子受了欺负,就变得不太信任人了,她朝父亲窘迫一笑,与父亲坦然道:「刚才那位林将军说,吴公公私底下能给他传言的哨子都叛变了。」
佩准愣了一下,方才领悟她所说的意思,他眉头不禁拢起,眼睛含忧,看着女儿道:「你怕禁卫军也叛变了?」
「是。」
她还是那般顺从可人,但她忧虑得就像一只千疮百孔在身的小动物,佩准心下突然了悟,这个皇宫,到底还是给他女儿留下了无法愈合的伤口。
她不可能再是过去的佩家的那个小梅娘了,让她变成了惊弓之鸟。
可这不能怪她胆小,她此时身后还插着刀,外面不出意外,也正在发生风云之变。
佩准握了握她的小手,她小手热热的。
虽如惊弓鸟,可她处变不惊呐……
要往好里看,佩大学士这厢淡笑着与女儿从容道:「叛变了又如何?行至水穷处,便是坐看云起时,且水来土淹,兵来将挡就是,再则,这个皇宫,你认为是陛下的,还是乱贼的?你信陛下有能耐,还是信乱贼有能耐?」
「信陛下。」父亲一说,佩梅坦然了。
她是佩家的女儿,虽是女儿身,也是有一些气魄在怀的,她知晓这等形式的叛乱在一个还没衰老的大权威之下最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无非就是,她与她父亲等人,是这场变乱当中那些也会被牺牲淹埋的人。
可这便是历史,总有许多人会死在历史从不予人知晓的暗影里,她和她父亲遇上了,便是遇上了,坦然处之便可。
「是了,无碍。」佩大人宠爱地跟女儿从容道。
这厢,在外头显得有些计较小气的父亲倒显得大气了,连生死也无惧了,佩梅欣喜地看着大气的父亲,抿嘴一笑。
有此便连祖父也要骂父亲一声油滑小子,嫌弃他没有佩家的清正风骨,便是父亲肚子大一点,祖父也要指着家祖们的画像,问父亲佩家何时出过像他这等肥头大耳的人?
那时父亲呵呵笑着,把祖父的责骂当耳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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