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言不好意思的垂眼,「拜郑大人为师,我心里情难自已,让老师见笑了。」
郑山辞也觉要下值后回到家中给自家弟子找件礼送与他,单单在值房里的东西都是他自用的,不好送给聂言。
聂言告辞后,脚步还带着轻。回到翰林院他还能端得住,但浑身都轻松起来。
有相熟的翰林见他今日心情不错还纳闷的问道:「聂兄就这么想出海么?」
聂言正色道:「只要能为朝廷做事便成,再者我还未见识过外邦,趁着年轻还能折腾便想去看看。」
头一句话说得官腔十足,同僚更愿意相信聂言是想出海看看。
「你这个身份不必再这么折腾。」翰林说话间有几分艳羡。
他跟聂言相熟时,聂言还是一个杂货铺的儿子,他家是小世家,因为聂言的学识跟人品与他交往。结果这位仁兄摇身一变就成了尚书之子,还是独子。这运气谁都羡慕不来,想着聂言少时吃的苦头,同僚又觉不羡慕了。
聂言:「我真的是想出海看看,还能磨砺自身。」
同僚不再相劝。
郑山辞待聂言走后,开始批文书。军器监的正监,武明帝任用了一个小官,这是一位言官只有五品,提拔成四品正监。这言官经常喷武明帝,从皇帝的后宫生活到朝中的一言一行。武明帝还能容了他,现在还给他升官了。
武明帝让都察院查过这个小官,他家中很清贫,怼他是为了求名,把名声看得比钱财还要重要,这样的人在军器监这个位置上武明帝更放心。
武明帝甚至大方的给这位言官赏赐了金银,表彰他不畏强权。
只要好好干活,武明帝还是待官员比较宽容若是遇见心情好的时候就会给官员们散点财。
把这件事处理好后,武明帝闲下来,他算了算自己私库的钱,有五百万两银子,这次抄家后,把抄家五分之一的钱运到私库,还有的钱财就送到户部管着。武明帝把谢澹召过来,让他说说边疆的事。
谢澹听武明帝考究他这方面的事当即就能说出几个着名的战役来,武明帝看着他含笑,「过来坐在朕身边。」
冯德让宫人端来椅子让谢澹挨着武明帝坐。
「以前朕小时候也想去边疆建功立业,结果没去成。长行也想去,大燕却不能开打。」
谢澹是一个好奇宝宝:「父皇,为什么不能打?」
「打仗需要钱需要人,还需要士气。当时你皇爷爷在世上有奸臣把持,迷惑了皇爷爷国库没钱,士兵没军饷,打不起。」
「现在的国库勉强够开支也打不起,只有等国库的钱多了,士兵的训练够了,才能去打。做事都要有十足的准备,一击即中,不然失败的代价大燕承受不起。」武明帝难得给谢澹掏心窝子的说话。
谢澹:「可是夫子说失败都是积攒经验。」
武明帝不置可否:「打仗不是。打仗没那么多经验让你去积攒,你要跟着名将一块,让他来带你,不能做主将,只能靠着主将决策,不懂就不要去插手。」
像是在他前面的皇帝就有人为了让皇子积攒资历放到边疆去,结果一窍不通还把几位老将惹怒了,得不偿失。
谢澹:「父皇说得都有道理。」
武明帝捏了捏谢澹的鼻子:「你不是渴望边疆么,好好读书以后才能建功立业。你想变成一个莽夫,还是有智慧的儒将。」
谢澹:「儿臣要做一个聪明人!」
武明帝嫌弃的看他。
谢澹从盘龙殿出来人很高兴,去坤宁宫找王凤君把父皇说的话告诉自己的父君。
王凤君敲他的脑袋:「去边疆做甚,你的封地齐地离边疆远着,是富饶之地,等你及冠后就去封地待着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