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父亲任翰林学士时,陛下亲赐的。
姜灼淡淡想。
父亲擢参知政事时,没有换,自己晋郡主时,也不曾起过更换的意思。
无论是父亲,还是自己,代表的其实都只是浦城姜氏一族,身为人臣,所能仰仗的也只有圣恩。
赵翊白似乎也有自己的考量,对着这块匾额看得入神,直至滚滚马车到了近前,才有所察觉。
“殿下,这就是您说的留给我选择的余地吗?”
没有扶赵翊白伸过来的手,姜灼自己下了马车,垂下眼帘询问。
想起先前赵翊白对自己投诚新政的阻止,如今被旧政一党盯上的姜灼,隐隐也有了责怪之意。
“姜灼,我不会让你嫁给苏砚清的。”
赵翊白眼神坚定,主动做出了承诺。
“那殿下打算如何呢?”
得到答复的姜灼语气稍缓,与赵翊白一起并肩步入了姜府议事。
太后是支持旧政的。
姜灼也是在今日才知道。
大概这就是,先前谢观澜在破庙里没有对自己出手的原因。
赵翊白先前的想法很简单,姜灼作为姜惇遗女,有自己和王相在,新政一党必然不会对姜灼出手,而太后的存在恰恰也能对姜灼起到旧政一党的庇佑作用。
若非时局出现变动,姜灼先前的处境是安全的,赵翊白也并不愿意姜灼参与到这凶险的政局中来。
但苏砚清就是这样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变动。
“无须你出面自证,一年之内,只需苏砚清犯错被贬出京城,此事就不会再有人提。”
这就是赵翊白给出的解决方案。
新旧党争已愈演愈烈,苏砚清作为如今旧政得势之新臣,定然是要被新政之人盯上的。
此举不单是为姜灼,也是为赵翊白削弱旧政羽翼。
姜灼默然地点点头。
临走之际,赵翊白却忽然问:
“姜灼,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苏砚清?”
“殿下不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迟了吗?”
姜灼坦然笑笑。
赵翊白此行前来甚至都没有问婚约之事的真假,而是直接给出了拒绝成婚的解决方案。
“无论你愿不愿意,我都不会让你嫁给苏砚清。”
没有继续探寻姜灼的意愿,赵翊白诚恳继续说道,只是他眼里是姜灼读不懂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