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计在于春。
庄稼人翻地,播种的季节。
每年三月,国公府各庄子里的庄头们会争先恐后的来府中请主子们参加庄上的春耕宴。
护国公事忙,经常不在府中。往年的春耕宴是国公夫人邓氏和少夫人崔氏去。
所谓的春耕宴,就是和庄户们一同祈求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然后大家坐在一起热闹地吃一顿开耕宴。
府里田庄多,大大小小几十座,一个庄子一个庄子去,主子们当然去不过来,为了避免庄头们因主子去谁的庄子起争执,庄头们会在春耕前几日聚在国公府里抽签,谁抽中红签,主子们届时就去谁管理的庄头吃宴。
每年三个名额。
没抽中的庄头们离开国公府时,王管家会给每人一份春耕礼,不会让他们空手而回。
今日便是庄头们的抽签日。
几十个庄头聚在大厅,磨拳擦掌,皆希望磨出好运气,擦出好手气。
第一个庄头运气好,抽出了第一支红签。
后面的庄头们面上带笑祝贺,其心里无不暗道:这龟孙手气真好。
第二个庄头同样好运气,抽出了第二支红签。
后面的庄头们面子己经不好看了。
当第三支红签被第三个庄头抽中后,后面的庄头们集体破防。
哪有这么巧的事,三支红签接二连三被前面的人都抽中,后面的人很有理由怀疑签被人做了手脚,纷纷涌上,找王管家讨说法。
几十年了,王管家也没遇过这么奇怪的事。
先不管怪不怪了,现在有人质疑他的人品,他得辩解。不然以后没法在府里混了。
没人听。
吵吵嚷嚷,几十张嘴炒开了锅。
“不听不听,我们不听。王管家,你一定是私下收了他们的银子。不然不可能如此巧合。”
“就是就是,王管家你对得起我们的信任吗?”
“王管家你心黑了黑了。”
“哎呦,王管家,你老人家要是缺钱,和我们大伙说呀,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能帮一定帮,绝不推辞。瞧瞧你做的这事,太不地道了。”
“王管家,一支红签多少收银子,明年的我先预订了。”
“我也要预订!”
“我也要,我也要。”
“我出两倍价,王管家够不够?不够我回庄上砸锅卖铁凑去。”
见众庄头把钱袋举在半空中,王管家头都要炸了。
为了平息众怒,他逼不得己提出重新抽签。
这下轮到前三个抽到好签的庄头们不愿意了。
“凭什么,凭什么要重新抽签?”
“往年都只抽一次,凭什么今年要抽两次!”
“王管家你不公正不公正!”
“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我们要见夫人!请夫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对,我们要见夫人!”
没抽到红签的众人:“王管家,我们也要见夫人!”
众人齐声:“夫人!夫人!夫人……”
王管家头大,快哭了,“夫人不在府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