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武者而言,这和废了,有什么区别?
李总管的眼中,也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看向南宫珏,想从他的脸上,看到惊慌,看到恐惧,看到绝望。
但他失望了。
南宫珏的脸,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仿佛刘院判说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不相干的人。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我知道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淡。
“有劳刘院判。”
刘院判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李总管一个眼神制止了。
“既然如此,那南宫大人,就请好生将养。”
李总管脸上的笑容,又重新堆了起来。
“奴才还要回去向陛下复命,就不多打扰了。”
他说完,深深一躬,便带着刘院判和两名小太监,匆匆退了出去。
大堂内,又恢复了死寂。
“大人!”
沈炼终于忍不住,单膝跪倒在南宫珏面前。
“您的身体……”
“死不了。”
南宫珏打断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疲惫的笑意。
他抬起自己的手,看着那微微颤抖的指尖。
他能感觉到,那股盘踞在丹田里的阴冷力量,像一条冬眠的毒蛇。
他知道,刘院判没有说谎。
赵无极,那个征战了一生的军神,把他毕生的杀伐之气,都送给了自己。
这是一份,最恶毒的,临别赠礼。
“陛下,真是好算计。”
南宫珏轻声呢喃。
他赐予自己无上的权力,最锋利的刀。
也同时,给自己戴上了一副,最沉重的枷锁。
他要的,是一把会杀人,会咬人,但绝不能噬主的刀。
一把,随时可以被他折断的刀。
“呵呵……呵呵呵呵……”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在空旷阴冷的大堂里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沈炼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