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正则,“……”
他要拿得出证据,用得着自降身份,跟她啰嗦?
早就把她打入大牢了!
只是输人不输阵!
宋正则一梗脖子,“本官自然有证据!
五年来,你处处威胁恐吓孔大姑娘,害得她断手断脚、卧病在床,你写的那些纸条就是证据!
虽然你是用左手写的,但这京城总有大儒学士,你用左手,也有的是人能认出你的笔迹来!”
孔氏又惊又怒,“你什么意思?什么左手,什么雅姐儿断手断脚?”
“还不承认!”
宋正则得意洋洋将事情原委仔细说了。
孔氏喃喃,“原来你们把那个也栽赃到我头上来了,怪不得雅姐儿会顶撞我,还总是说什么谨言慎行——”
宋正则得理不让人,学着孔氏连连冷笑,“你不用在这装无辜!
这件事孔老太傅也知道,不过他老糊涂了,包庇你不说。
还为了你,要把孔大姑娘胡乱嫁出去,再不许她回娘家来,否则孔大姑娘也不会被逼得要出家做姑子!”
孔氏愣了愣,僵硬转头看向孔老太傅。
孔老太傅恨铁不成钢地重重一叹,转过头去不与她对视。
“原来,父亲也认定了是我做的——”
宋正则更得意了,“不是你是谁?也只有你这样连亲生儿子都要杀的蛇蝎女人,才能干出这种事来!”
孔氏没理他,只盯着孔老太傅,“父亲,你真的觉得是我做的?
是我指使长生给醒哥儿下毒,也是我遣人杀了雅姐儿,甚至还要作践她的尸身?”
孔老太傅重重一叹,“雅姐儿——
事已至此,你且约束醒哥儿莫要声张,污了雅姐儿声名,日后——”
孔老太傅说着惨然一笑,“日后,你且谨言慎行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似已不堪重负。
孔氏怔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角处一滴泪水似是感知到了孔老太傅的不堪重负,倏然滑落,没入鬓角,了无踪迹。
她没有转过身,保持着目送孔老太傅的姿势不变,声音冰冷一如既往。
“宋司理要想给我定罪,拿出证据再来抓我!”
她说着拂袖要走,白前不紧不慢开口,“夫人留步”。
孔氏猛地转过身,死死盯向白前,明明宋正则态度嚣张、言语讨厌。
但比起宋正则来,她更讨厌的是这个看起来温柔、不多话的所谓神医!
白前微微一笑,“我相信不是夫人做的”。
孔氏一愣,宋正则顿时急了,哎哎直叫唤。
白前又冲孔氏一笑,“夫人不必怀疑,我真的相信不是夫人做的。
只那天萧姐姐说的话,我想再重复一遍,免得夫人忘记了”。
白前一双猫儿眼满含悲悯地看向孔氏,“就算不是夫人做的又如何?
夫人身为母亲,却被所有人、甚至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自己的亲生父亲,怀疑是下毒杀害自己亲生儿子的凶手,实在是可悲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