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幼安坦诚点头,又加了一句,“我觉得他说得对”。
白前无声叹气,霍幼安或许聪明,或许敏锐,但在玩心眼子方面,再活十八年都不一定比得上唐知味。
“本朝规定,官宦人家不得经商”。
只是,规定是规定,钻空子的法子比比皆是。
“不知霍指挥使舍不舍得将那一百零八个厨子送给孔姐姐,由有间医庐出钱将隔壁的铺子盘下来,改成酒楼?”
“那不行”。
白前,“……”
果然你霍指挥使就是比不上宋世子大气!
霍幼安小气得明明白白,“那些厨子是我赢来送给你的。
只没想到公主府有那么多厨子,怕你们家放不下,才想了这样的法子,我不想送给表妹”。
白前,“……那我不同意你在隔壁开酒楼”。
霍幼安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看着委屈又无辜,“好”。
白前,“……”
他还委屈上了?委屈给谁看?
霍幼安说了好,白前也就把这件事暂时放到了一边。
唐知味向来会揣测人心,霍幼安如果真的把隔壁的铺子盘下来,改成酒楼,按他说的那样运营,对她,可以说是求之不得。
只是,对霍幼安来说,就未必是什么好事了。
就此作罢也好,等她攒够一定的金钱和人脉再说。
她才十五岁,不急。
不想,第二天隔壁铺子门口就摆上了关门歇业的牌子。
孔雅和小草十分奇怪,隔壁原本是个胭脂水粉铺子,生意很好,怎么会突然关门?
第三天一大早,白前骑着毛驴,带着小草到了有间医庐。
还没打开门,隔壁铺子紧闭着的大门就打开了,霍幼安从里面走了出来,抱着剑向她俯身作揖。
白前还礼,忍了忍,还是开口问道,“霍指挥使怎么从那里面出来了?”
霍幼安冷着一张俊脸,从袖中掏出一沓纸张塞进白前手中。
他明显还没睡清醒,说话有些含糊,“前天,我回去问了祖母,祖母说这本来就是我们家的铺子。
之前你帮祖父治好了腿,我们还没有送过谢礼,这铺子就送给你了。
所以,不是我在有间医庐隔壁开酒楼,是你自己”。
他没有食言而肥。
白前,“……”
这个空子钻得着实逻辑严谨。
霍幼安又十分严肃地提醒白前,“公主府的一百零八个厨子也送给你,是送给你,不是送给表妹。
祖母特意叮嘱了,以后大哥的私产都会送给表妹维生。
我是小叔子,不能随意送东西给以前的嫂子,要懂得守礼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