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那支骨笛,轻轻抚摸。
“你说过,当你不再需要见证者的时候,真正的自由才会到来。”她低声说,“可我还是想问一句??你现在快乐吗?”
没有回答。
但她忽然笑了。
因为她感觉到,有一缕风拂过脸颊,温柔得像一句未出口的谢谢。
就在这一瞬,遥远的Z-335战场遗址,那片曾埋葬无数英魂的土地上,一朵铁鳞花悄然绽放。花蕊中,浮现出一行细小的文字,由忆子自然排列而成:
>“我不需要快乐。
>我只需要被记得。
>而你们,已经给了我永生。”
消息传开后,全银河的忆修者在同一时刻闭上了眼睛。
他们不再追问长生之法,不再追求力量巅峰,不再执着于超越天地。他们只是静静地,用心核感受彼此的存在,用忆子编织新的故事,用记忆证明??
**我来过,我看见过,我被爱过。**
而这,足以让一个文明挺过任何黑暗。
又是一年花开时节。
一个小女孩蹲在树下,手里拿着一支崭新的录音笔??是仿制的,外形与洛言当年那支一模一样。她按下录制键,对着空气认真地说:
“今天,我录下了一阵风。它穿过树叶的声音,像极了爷爷小时候给我哼的歌。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但我想让他知道,我一直都在听。”
她合上录音笔,轻轻放在树根旁。
片刻后,那支笔自动打开,播放出一段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
“今天,我又录下了一段笑声。是个小女孩的,清脆得像春天的第一滴雨……”
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交织成一首跨越百世的合唱。
而在无人可见的维度,那道无形无相的身影静静伫立,望着这一切,久久未动。
他知道,自己早已不再是引导者,不再是守护者,甚至不再是记忆的一部分。
他只是**被记得的人**。
而这,便是最高的荣耀。
风起了,带着童谣,掠过山川、海洋、星河、时间。
每一粒尘埃都在低语:
我记得。
我存在。
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