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很多人早就麻木了。训练应付,考核凑合,想着熬几年就退伍回家。可你不一样,你像一把刀,往这群人心里扎。你不自觉地提醒他们??原来还可以这么活。”
许三多嘴唇动了动:“我只是……不想混日子。”
“那就别怕被人讨厌。”史今看着他,“真正的好兵,从来都不是讨人喜欢的。”
下午战术演练。
模拟敌情突袭,全员进入战备状态。
许三多被分在侦察小组,任务是潜入“敌后”获取情报。夜视仪老旧,电池快耗尽,地图比例尺也有误差。他们在密林中迷失方向,队友开始抱怨。
“都怪许三多带错路!”有人怒吼。
“我没有。”许三多坚持,“我是按地图走的。”
“你懂个屁地图!老子当兵三年都没你这么蠢!”
争吵中,无线电突然收到紧急信号:另一组遭遇“伏击”,急需支援。
指挥所下令撤回。
归途中暴雨倾盆,山路泥泞。许三多体力透支,几次滑倒,军靴陷在烂泥里拔不出来。最后十公里,他是被战友架着走回来的。
凌晨一点,总结会议。
连长脸色铁青:“这次演习暴露严重问题!方向判断失误、团队协作缺失、应急反应迟缓!尤其是侦察组,几乎全军覆没!”
所有人低头。
“许三多!”连长点名,“作为组长,你有什么要说的?”
他站起来,浑身湿透,军服贴在身上像裹尸布。
“报告连长,这次失败……主要责任在我。”他声音嘶哑,“我不够强,看不懂地形图,也没能让大家信任我。但我请求……给我一次机会。下次任务,我一定完成。”
连长冷笑:“机会?你知道咱们连多久没出过全能兵了吗?十年!你拿什么保证?”
“拿我的命。”许三多说。
全场寂静。
连长盯着他,良久,缓缓开口:“你知道‘钢七连’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们从不接受借口,也从不放弃任何一个战士。但前提是??你自己不能先认输。”
“是!”许三多吼道。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
史今留下,站在窗边抽烟。雨还在下,打在铁皮屋顶上噼啪作响。
许三多经过门口,犹豫了一下,轻声问:“班长,我还能留下吗?”
史今吐出口烟雾,没回头:“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但我还想试。”
史今终于转身,看着这个憨厚得近乎愚笨的士兵,忽然笑了:“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带你来这儿吗?”
许三多摇头。
“因为我见过太多聪明人,他们懂得投机,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什么时候该表现。但他们缺一样东西??信念。”史今走近一步,“你有。哪怕全世界都说你不行,你还是相信自己能行。这种人……值得我赌一把。”
许三多眼眶红了。
“去洗个热水澡,明天还有考核。”史今拍拍他肩膀,“别想着证明给谁看,你只需要对得起穿这身军装。”
三天后,综合考核拉开序幕。
体能、射击、战术、心理素质四项评比。
许三多的成绩单出来时,全连震惊:
-单杠引体向上:12个(合格线8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