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凯旋的欢迎仪式持续了整整一天。
次日,一场更为庄严肃穆的典礼,在京城拉开了序幕。
献俘太庙。
这是自古以来,天子在取得重大军事胜利后,祭告祖先,彰显武功的最高典礼。
天还未亮,整个京城就已经戒严。
从皇宫到太庙的数里御道,被禁军清理得一尘不染,每隔十步,便有一名身穿明光铠的羽林卫肃立,金戈铁马,气象森严。
陈平川身穿最为隆重的十二章衮服,头戴十二旒冠冕,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乘坐着六马驾辕的玉辂,缓缓驶出宫门。
在他的身后,是一支由玄甲重骑组成的仪仗队,他们高举着缴获的倭国大名旗帜和兵器,其中最显眼的,便是织田信长的“天下布武”旗。
再往后,便是被押在囚车里的倭国战犯。
羽柴秀吉以及其他在战争中被俘的倭国高级将领,一个个披头散发,身着囚服,被牢牢地捆绑在囚车里。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麻木。
在这些倭国战犯的最前面,还有一辆特殊的囚车,里面押送的,正是大夏的叛徒,前登州水师军械监副监——吴三保。
相比于那些倭国人,吴三保的下场更为凄惨。他被剃光了头发,脸上刺着“叛国”二字,四肢的筋脉都已被挑断,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囚车里,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对于叛徒,陈平川从来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队伍的最后,则是高丽国王李峼和德川家康等归降的藩属首领。他们身穿本国最隆重的朝服,跟在囚车之后,表情恭敬而畏惧。这种强烈的对比,无声地向世人宣告着顺逆的两种不同下场。
太庙之外,早已是人山人海。
除了文武百官,还有数千名特殊的观礼者——阵亡将士的家属。
他们被安排在最前排的位置,每个人都表情肃穆,眼含热泪。
当陈平川的玉辂抵达时,钟鼓齐鸣,礼乐大作。
他走下玉辂,一步步踏上通往太庙的白玉石阶。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有力。
他来到太庙殿前,从礼官手中接过三支点燃的巨香,对着供奉着大夏列祖列宗牌位的殿堂,深深三拜。
“列祖列宗在上!陈平川,禀告先祖!”
他的声音,通过内力加持,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
“今有东瀛倭寇,狼子野心,侵我藩属,扰我海疆,更妄图染指中原神器!朕,为保我大夏疆土,护我万民安宁,遂兴天兵,御驾亲征,跨海东讨!”
“历时近载,破敌百万,斩将千员,克城百座!终将倭国全境荡平,使其俯首称臣,永为藩属!”
“更有国贼吴三保,利欲熏心,卖国求荣,资敌利器,罪不容赦!今朕已将其生擒,与一众倭寇首恶,同押于此,听候发落!”
“朕今日,以敌酋之首,叛贼之血,告慰我大夏历代先祖之灵!告慰我大夏数万阵亡将士之英魂!”
“自此,东亚百年,再无战事!我大夏国威,远播四海!”
“佑我大夏,江山永固!佑我万民,福祚绵长!”
一番慷慨激昂的祭文念罢,陈平川将手中的巨香,插入了殿前的青铜大鼎之中。
广场上,无论是文武百官,还是将士家属,无不听得热血沸腾,许多人已是泪流满面。
“陛下万岁!大夏万岁!”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响彻了整个太庙广场。
陈平川转身,面向广场,高举手臂,示意众人安静。
他走到囚车前,目光冰冷地扫过每一个人。
“来人!将叛国贼子吴三保,给朕押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