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
云贵之巅迎来全年景色最佳时节。
秋高气爽,山水如画。
清晨云海千里,黄昏绮霞遍天。
斑斓秋叶如织如染,自西而东,由北及南,交融成万里锦绣。
其中以韭花正盛的韭菜坪风光最为浓郁——云蒸霞蔚,花海起伏。
沿着朵朵紫色小花蜿蜒而去的廊桥两旁,云柱高高屹立,栽葱似的列列排排。
其上,红、橙、黄、绿、青、蓝、紫,色彩华美的轻纱随山脊走势起伏,迎风飘荡。
片片缕缕,似仙女在云端起舞,亦似信徒祭祀祈福时布设的神幡。
纷纷纭纭的彩纱尽头,明净的玻璃板材搭建起偌大一座圆屋。
屋子四围,鲜花层层叠叠,异彩纷呈,热闹非凡。
可容千人宽敞的玻璃房入口,满月形紫藤拱门芳香四溢。
踏过拱门,水晶珠帘在眼前闪闪烁烁,细碎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烛台、茅台、香槟、鬼帝姐姐、音响、麦克风……”
张却负着手,手里盘着串粉色珍珠缀鸽子蛋蓝钻手链,一步一顿,目光审视着璀璨华丽的婚仪场所。
他穿的一身笔挺儒雅的新中式服装,玉白长衫,黑色缂丝立领小马甲,小皮鞋磕在透明的玻璃地,“噔噔”响。
他比从前瘦了许多,也黑了一些,但更精神。
尤其这一身斯文打扮,完美地将他豪门少爷的矜贵优雅呈现得淋漓尽致。
“哎,青枝青枝,”看见一个青衫少年从高大的兰花台后走过,二少噔噔噔大步上前,“忽忽来了吗?”
青枝抱着个洒水壶,说:“联系过了,在等苍遗君。”
“魔婴老祖?”张却眉头顿时一皱,“他也还没来?!新娘子的手捧花就等他送来呢,居然还没来!”
青枝说:“就是在追花。岩晶兰不是普通花,是水晶精灵,年纪小不听话,爱到处跑。”
张却陀螺打转:“那可是我神亲姑指定的花,这马上就到时间了,他要不能及时送来怎么弄?”
青枝却不紧不慢:“还有三小时。你别急,上神和神君也没来呀。”
“哈?”张却眼珠子险些抖落,“他们怎么还没来?不是叫你去通知嘛,你没回去?”
青枝:“去了。两小时前就去了,他们在忙,没理我。”
矜贵的少爷急成日理万机大内总管:“神嘞,你们不是故意逗我玩呢吧!”
往洁白的阶梯上“啪叽”一坐,委屈地说:
“不干了不干了,
我一个……半个凡人,娇生惯养的,
二十几年手没提过肩没背过,
就为了让他们两个神生圆满,
给他们美好伟大的爱情举行一场结契仪式,
我是忙前又忙后,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当爹的没有我能扛,当娘的没有我操心,
给他们修房子修路晒了几个月太阳就不说了,
给他们办个婚礼我是阴阳两界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