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才不会说话。
有一阵阴恻恻的风从窗户刮了进来,我禁不住颤了一下。
在这个通讯尚未发达的年代,盖住我在学校的所作所为,并非难事,更何况重点中学最不缺的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精。
主任失踪了。
我看着窗户边,看了良久。
小暑即至,蝉鸣日益繁长,缓缓割拉着夏日的死寂。
下了场雨,雨水冲刷走了道路上的污浊。沉重的雨水打在蜷缩的木叶上,带走了它们表面上的尘埃,被灰尘蒙上的光芒再一次得到绽放。
雨水不仅仅是洗涤了污浊,它还带走了肮脏。第二日又是新的一天,过往的景象不复存在,一切都透露着生机。树叶茂密,泛着翠绿,像绿色的宝石,枯黄腐败的早已消逝。树上的鸟整齐毛发、蓄势待发。太阳从阁楼上升起,随着太阳的冉冉升起,无限光芒划破云层,投影到人间,像把利剑逼退了黑暗。
万物等着太阳重新分配。
未来属于未知,但阳光已经不由分说地照耀下来。
它说它要永恒的发光发热。
过去属于历史,它注定要定格在某一刻,然后尘埃落定。
过去就好像烟花,稍纵即逝。
稍纵,即逝。
在阁楼上蓄势待发的鸟儿,它想飞跃太阳。
它不是燕雀,它是鸿鹄。
第22章暑假中
我的成绩跟着好转起来。
我发呆的次数也慢慢减少。
仿佛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感谢那一场雨。
段草很明智地和我断了联系,人永远都知道怎样才会对自己最有利,怎样才能躲避危险。
同桌是个单纯的女生,在我骨折期间她做了鸡汤来看望我。
有时候不仅是爱情才能点燃生命,友情亦然。
大概发力过猛,我也加入眼镜家族。父亲打发走了家教们,给我定了去草原的机票,他想我去放松一下。他本打算和母亲一起去,但母亲年轻时的慢性疾病而今爆发出来,于是他把他的票给了我,而我又把他的票给了同桌。
同桌算得上是一位孤儿。家里失火,只有她被救了出来。她寄宿在姑姑家,不过如今她自己独居,因为她觉得寄人篱下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我邀请她去草原,她欣然应允。
无边的草原,无边的绿色延伸到天际,与太阳相连。
置身于无限的草原,才能想到人之渺小。
茫茫一生,你有什么理由虚度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