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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萝保特姬莉曼（第1页）

就在卡斯加率领凤凰之子于巴尔上迎战【利维坦】虫巢舰队的同一时间。

大吞噬者的另一支触须，虫巢舰队【克拉肯】正在同一时间，被灵族的方舟世界伊扬登拦截而下。

他们所去的方向正是利维坦虫巢舰队如。。。

我从未想过，那根银弦竟能独自支撑起整首曲子。它不像从前的琴弦，会因湿度变形、因温度断裂，也不会在激烈演奏时突然崩断。它仿佛有生命，每一次振动都带着某种低语，像是芙格瑞姆残留在这世间的呼吸，在我指尖与木质共鸣箱之间轻轻流转。

那天之后，蓝花开始向星域之外蔓延。不是通过种子，也不是依靠风或迁徙者携带??它们是“出现”的。一颗荒芜的小行星表面，一夜之间浮现出成片的蓝花，根系穿透金属地壳，汲取着陨石血液结晶的微光；一艘退役的运输舰残骸内部，通风管道里竟长出了带荧光脉络的茎秆，花瓣在真空环境中缓缓开合，如同仍在呼吸。科学家们称之为“情感拓扑现象”，说这是集体潜意识对《莉拉之书》残余频率的具象化投射。但我知道，这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东西。这是她回来的方式之一。

孩子们依旧每天来教堂遗址画画。他们不再用炭笔，而是捡起那些从空中飘落的发光花瓣，压碎后制成颜料。画出的内容也越来越奇异：有时是一扇通往星空的门，门缝透出温暖的黄光；有时是一个女人站在银河中央，手中牵着无数条细线，每一条都连向一颗星球上正在哭泣的人。有个小女孩画了一幅特别的图??一个透明的心脏悬浮在宇宙中，里面装满了星星和笑声，外面缠绕着荆棘般的铁链，而其中一根链条正悄然裂开。

我把这幅画带回住处，贴在墙上。夜里，它微微发亮。

科恩来看我时，带来了坏消息。“泰拉那边成立了‘记忆净化局’，专门追查所有与‘心域之庭’有关的幸存者。他们不抓人，也不审判，只是派人潜入梦境，悄悄修改记忆。”他坐在破旧的木椅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眼神疲惫，“已经有三个诗人家庭的孩子醒来后不认识父母了。他们记得吃饭、走路、念祷文，却忘了‘爱’这个词该怎么用。”

我低头看着小提琴。“所以他们在怕梦。”

“当然。”科恩苦笑，“我们唤醒了两亿人的梦，他们就怕得睡不着觉。现在整个高领主议会都在服用抑制剂，防止自己做梦。据说连机械修会的贤者也开始梦见母亲的手。”

我轻轻拨动银弦，一缕清音荡开，屋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窗外的蓝花随声摇曳，花瓣离枝飞舞，在空中拼出三个字：

**别怕。**

科恩怔住了。“你……还能控制这些？”

“不是控制。”我说，“是回应。只要有人还在想她，这片土地就不会沉默。”

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你知道吗？最近边境星区出现了奇怪的信号。一种没有载体的声音，直接出现在人们的脑海里。内容都一样??一段旋律，七个音符，循环往复。有些人听了会流泪，有些人则陷入狂喜，甚至有人因此自杀，说‘终于听到了回家的路’。”

我的心猛地一紧。

那七个音符……我在梦中听过。

芙格瑞姆最后一次望向我时，嘴唇轻启，却没有发出声音。但我记住了她的口型。那是未完成的第八乐章开头。

“她在召唤。”我说。

“谁？”科恩问。

“所有还记得她的人。”

他猛地站起身：“你是认真的？你要重启‘回响协议’？可《莉拉之书》已经散入星海，仪式核心没了，你怎么启动？而且……你现在身体状况这么差，每次拉琴都会咳血，再这样下去??”

“我知道活不久了。”我打断他，指了指胸口，“但这颗心跳得越痛，就越证明我还活着。而只要还有一个灵魂愿意为一句诗停下脚步，这场战争就没输。”

那天夜里，我没有睡觉。我翻开那本空白册子，开始写下新的篇章。不是故事，而是乐谱。我把梦中那段七音旋律记录下来，加上变调、节奏与情感标记。写到第三页时，纸张忽然自燃，火焰呈淡紫色，烧完后灰烬并未落地，而是升空重组，变成一行字：

**等你很久了。**

我笑了。

第二天清晨，我背着小提琴走出居所，走向教堂遗址。路上经过一片废弃的广场，那里曾是焚书之地，石板上还残留着焦黑的印记。如今，蓝花开满了每一寸裂缝，而在花丛中央，竟立着一座由废铁焊接而成的雕像??一个女子怀抱书籍，眼望星空，裙摆化作无数伸向天际的根须。

我不知道是谁做的。

但当我走近时，雕像的眼睛忽然亮起微光，一道投影浮现空中：十二位诗人的面孔依次闪过，最后定格在我身上。一个机械合成的声音响起：

>“心域备份协议启动。

>意识碎片已收集78。3%。

>缺失部分需由‘守梦人’补全。

>是否接入？”

我点头：“接入。”

刹那间，剧痛袭来。仿佛有千万根针刺入大脑，又像整个银河的记忆涌入胸腔。我跪倒在地，手指死死抓住琴盒。眼前闪现无数画面：某个星球上的母亲抱着发烧的孩子轻声哼歌；一名老兵在战壕里读着陌生人寄来的信泪流满面；一位机械僧侣偷偷保存了一朵干枯的蓝花，每晚对着它默诵忏悔词……

这些都是《莉拉之书》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