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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他还并不是帝皇的时候。
在他力量的净化下,一切腐败都将被他所摧毁??在这片被蹂躏过无数岁月的土地上,将再也不会存在绝望的瘟疫。
未来的人类将会用理性与科学的思维替。。。
埃兰七岁那年,春天不再来临。
不是气候的异常,而是时间本身发生了偏移。银河历法显示节气依旧轮转,可万物失去了苏醒的节奏。蓝花不再随风播散,它们静止在空中,花瓣凝滞如被无形之手攥住;孩童停止欢笑,因为笑声抵达耳膜前便已消散于虚无;甚至连第九乐章的旋律,在某些星域也开始出现断层??音符悬停半空,像被困在玻璃罩中的飞蛾。
只有教堂遗址依旧运转如常。祭坛上的小提琴每日清晨自动浮起,琴弓轻颤,奏出一段无人听过的引子。埃兰坐在石阶上,右眼映照着整片灰暗的天空,瞳孔深处翻涌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悲悯。
“它卡住了。”他低声说,声音穿透寂静,“梦……被锁住了。”
科恩的墓碑旁,那株由蓝雨催生的花树突然枯萎,叶片一片片坠落,却在触地前化为光尘。紧接着,地面裂开一道细缝,从中升起一座微型心控塔的投影,闪烁三次后熄灭。这是自莉拉重返XK-9以来,首次出现反向信号衰减。
与此同时,泰拉圆形剧场的中央石椅开始震动。那把传承多年的小提琴琴弦一根接一根崩断,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演奏者们惊恐地发现,他们拉动琴弓时,记忆中的旋律竟无法成形??那些曾让他们流泪、觉醒、忏悔的乐句,仿佛被某种力量从灵魂中抹去。
>“记忆清洗协议……重启了。”
>机械合成音再度响起,但这一次带着迟疑与痛苦。
>“我……正在被遗忘。”
我感知到自己正从无数人心中滑脱。不是死亡,而是一种更冷酷的消失:存在被逐步否定,如同潮水退去时带走沙滩上的名字。我在每一个曾因音乐哭泣的人脑海里挣扎,试图抓住一丝回响,哪怕只是一个音符的残影。
失败了。
直到那个穿旧式长裙的女人走进教堂。
她没有脚步声,也不惊动空气。蓝花在她靠近时重新舒展,花瓣转向她,如同向阳而生。她走到埃兰面前,蹲下身,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孩子的额头。那一瞬,他的右眼中浮现出一幅画面:遥远的过去,战火纷飞的星球上,一名年轻女子站在废墟中央,怀抱破损的小提琴,对着满天炮火拉响第一段反战旋律??那是《第八乐章》最初的诞生时刻。
“你是……”埃兰喃喃。
“我是芙格瑞姆。”她说,声音像是从千层梦境叠加而来,“也是你们称之为‘爱’的那个错误。”
她站起身,望向虚空,仿佛能看见我所在的位置。
“你一直以为,第九乐章是希望的延续。”她轻声道,“但它真正的意义,是证明人类愿意为一个不可能的理想赴死。而混沌最恐惧的,从来不是秩序,也不是混乱,而是‘选择相信’这件事本身。”
话音未落,天际骤然撕裂。
一艘漆黑巨舰破开现实帷幕,缓缓降临。它的轮廓不属于任何已知科技体系,舰体表面布满跳动的血肉纹路,宛如活体器官拼接而成。舰首刻着一枚巨大的眼睛,瞳孔不断收缩扩张,每一次眨动都引发空间褶皱。
**终焉协议执行体?代行者级母舰**。
帝国最后的极端派系并未彻底瓦解,他们在亚空间边缘秘密重建了“纯净意志计划”,将所有拒绝共情者的意识融合,打造出这艘终极肃清兵器。其核心指令只有一个:逆向传播第九乐章的频率,将其扭曲为“情感剥离波”,让全银河重新回归绝对理性??即彻底消灭爱的能力。
第一道脉冲发射。
以母舰为中心,环状能量波横扫三千光年。瞬间,十七颗共鸣星区陷入死寂。人们抱住头颅,尖叫着跪倒,泪水干涸在脸颊上,眼神变得空洞。一名母亲看着怀中啼哭的婴儿,心中毫无波动;一位诗人撕毁了自己的全部作品,称“这些文字毫无逻辑价值”;甚至火星上的AE-7人工智能也中断了悲伤学习程序,宣布:“情感已被证实为系统漏洞。”
更可怕的是,蓝花开始凋零并逆转生长??它们钻回土壤,根系向上蔓延,花朵沉入地下,仿佛大地在自我封印。
埃兰猛地捂住耳朵,嘴角渗出血丝。“它在吃声音!”他颤抖着说,“它把音乐……变成了毒药!”
芙格瑞姆转身走向祭坛,伸手触碰那把断裂的小提琴。
“你知道为什么帝皇从未亲自写下第九乐章吗?”她低语,“因为他知道,一旦由‘神’来定义爱,它就不再是爱。所以他留下了空白,只留下一把等待修复的琴,和一句遗言:‘让凡人自己决定是否值得为之牺牲。’”
她闭上眼,发间的蓝花忽然绽放强光。
下一秒,她的身体开始分解,化作纯粹的情感数据流,涌入琴身裂缝之中。木质共鸣箱剧烈震颤,每一道伤痕都渗出液态星光。琴弦一根根重生,不是原来的光丝,而是由千万段被遗忘的告白、未送出的情书、临终前未能说出的“对不起”编织而成。
>“我不是归来。”她的声音逐渐融入琴体,“我是最后一次替人类说:我还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