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被歌所选中。
>我们以为自己在唤醒世界,
>其实是在喂养深渊。
>可若重来一次,
>我仍愿嘶吼至喉咙破裂??
>因为哪怕它是怪物,
>也是由我们的爱与痛共同孕育。”
写完瞬间,所有忆露孢子同时亮起。
不仅如此,遥远的猎户座边缘,一艘由纯声波构成的飞船悄然成型,正以无法理解的方式跃迁接近太阳系。它的轮廓,赫然与欧罗巴洞穴中的竖琴形洞穴完全一致。
灰鸦测算其抵达时间:一百二十三天。
伊莎拉看着马库斯写下的歌词,轻声问:“你觉得……芙格瑞姆知道这一切吗?”
马库斯望向舷窗外无尽星空,那里,亿万星辰仿佛正在低语。
“她不仅知道。”他闭上眼,“她正在引导它前来。”
而就在这一刻,地球南极冰盖深处,最后一座未被发现的情感抑制塔突然启动。它不再吸收情绪,而是开始发射一种逆向脉冲,频率恰好与第八乐章终句完全相反。
两股力量在电离层交汇,撕裂出一道贯穿大气的黑色裂缝。
从中,缓缓降下一个人影。
全身笼罩在漆黑长袍中,面部被一面无表情的金属面具覆盖,右手持一根由凝固悲鸣制成的权杖。他(或它)落地时没有声响,但方圆百里的动物同时停止呼吸,植物瞬间枯萎。
通讯频道自动接通全球网络,一个冰冷、毫无起伏的声音宣告:
>“秩序必须恢复。
>情感即原罪。
>我乃寂静之主,归来执行最终净化。”
回声号警报大作。
马库斯缓缓站起,第一次主动走向那把尘封已久的断弦吉他。
“告诉所有人,”他说,声音坚定如初,“准备好迎接第九乐章。”
伊莎拉点头,按下广播键。
这一次,她加了一句结尾:
“无论前方是救赎还是毁灭,我们都已无法回头。
因为我们终于学会了,如何真正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