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平静,“你作为法修,又是清风观之人,对千鬼夜巡应当最是敏感,怎会忽略夜巡气息贸然出声呼唤我们?将我们引进庄子阵中后,为何那阵避开我和你,只对谢延珩一人起杀意,还故意拖延我的时间仿佛就是为了让我救不成谢延珩?”
关慕白面上愠怒之色渐渐消失,像是将假面摘下了般。
“后来我强行破开迷宫,你没办法,只能陪着我找谢延珩,却在我要挖他时,想调动灵力引动阵法——你知道头顶有阵,又为何会想不到挖人时动用灵力,可能会引起阵法反击?”
关慕白道:“这些只是你的猜测,许是我最近太累,所以总是出错呢?”
宁春月轻笑:“那你体内那不属于你的灵力,又该如何解释?”
关慕白面色一下冷了下来:“刚才你是故意向我借灵力的?”
宁春月道:“柳叶宗十年,你之资质如何平庸,我最是清楚。你方才说五百年时间,我的修为不可能提升至此,其实这话该用在你的身上——五百年而已,你的修为又是如何练至今日?是天赋突变,还是用了什么捷径?”
关慕白沉默片刻,笑:“原来你们两个都已经看出来了。”
宁春月道:“不装了?”
关慕白轻轻叹息:“宁宁,我本不愿对你动手。”
宁春月抬眸看他:“当初你出卖柳叶宗的信息,换回你清风观大弟子的位置,后来你又出卖了什么,才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国师之位?”
关慕白没有回答,他自石头后直起了身,周身气质也再不似往常那般谦和。那石头人看到动静,却并未攻击他。
他对宁春月伸出手,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宁宁,若你愿意,现在我还能带你出去,今后无论出现何种灾难,我都将保你平安。”
宁春月皱眉:“灾难?什么意思?”
“这你不需要知道。”关慕白道,“过去千年的平安只是假象,如今这个世界已经变了,瘟妖只是开始罢了。但无论如何,我可保你平安,如今的我,不是从前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关慕白了。”
宁春月凝视他一会儿,道:“五百年前救你,只是我遵循的道义。而今日的你,已经不是我最初遇见时那个可怜却善良的人了。”
关慕白伸出的手未动,笑意也未变:“你不愿来我这边?”
宁春月道:“你这边是哪边?”
关慕白没有答话。
宁春月问得步步紧逼:“你体内的磅礴灵力是谁给你的?建康府这次的瘟妖作祟究竟是怎么回事?”
关慕白叹息着收回手:“我一直在给你选择的机会,哪怕你有一次选择了我,我便会牢牢抓住你……”说着一顿,“可你没有。”
宁春月沉默。
“既然如此,你便陪谢延珩,一起死在这儿吧。”关慕白脚下一点,一跃而起,竟是落到巨石怪人的肩头。
也不知他做了什么,一瞬间那巨石怪人眼中的红光更甚,似是躁狂了起来。
关慕白却轻飘飘一转身,头顶法阵闪过一道光,是将他送了出去。
宁春月看着发生的一切,想起些过往,心头不免千头万绪。可最后,她只转头问谢延珩:“方才可调息好了?关慕白把我们关在了这儿,想来接下来便是硬仗了。”
“灵力已恢复得差不多。”谢延珩道,“你该说要跟他一起,这样他会带你出去。”
宁春月道:“若只你一人留于此,便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听她这样说,谢延珩面上表情不免动容。他垂眸掩藏心绪,转头看向暴躁异常的巨石怪人,道:“若有下次,不必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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