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体贴。
赵诗献嘴上贴着胶布不吭声。
在给他撕下胶布之前,谢致逸似乎又想起一件事情,他拿来一个黑色DV机在赵诗献面前打开。
赵诗献顿时脑部充血,镜头里是昨晚他和谢致逸像两条野蛇一样忘情缠绵在一起的画面。
一切人类知晓的自然灾害同时在他体内发生,五脏倾倒,六腑崩裂,他天旋地转,只有抓狂地把头重重磕在床边上,发出躯壳受残的声音,他才能勉强自己不被情绪洪流冲垮。
谢致逸揪着他的衣领不让他自残,他控制住赵诗献的手脚,像哄小孩一样地说:“别激动别激动别激动,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看到里面的东西。”
他脸上带笑,一面看着录像内容,一面说道:“你不喜欢吗?这里面可是我珍爱的宝贝。”
赵诗献用喉咙嘶吼出“我要杀了你”的声调。
谢致逸把他死死搂在怀里,让他的耳朵紧贴自己的心脏,冰冷修长的指节顺着他的发缝一遍遍慢慢向下捋着。
泪水从他脸上流到赵诗献的颈部,赵诗献听到他断断续续地说:“不是说讨厌我吗?杀了我会为我赔命的,你也愿意吗?你那么好,不要因为我站在审判席上。”
赵诗献冷冷看着他,心想这是一个善于自我感动的行凶者。
“你不想给别人看,我就不会给人看,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吗?”
他把饭菜拿到赵诗献面前,“现在我们吃饭好吗?”
赵诗献没反应。
他把胶布撕开。
赵诗献嘴都麻了,他活动一下,说:“把手给我松开。”
“我可以喂你。”
“我手累了!”
谢致逸犹豫了一下,还是帮他解开了。
赵诗献又自己去扯脚上的胶布,谢致逸再次催促:“快吃饭吧。”
赵诗献根本不想搭理,他要往门外走,谢致逸挡在他面前:“你要拿什么?”
“我要洗手!”
“哦。”
谢致逸又黏在他后面给他一起去卫生间,还拿起洗手皂给他打肥皂。
赵诗献把手放在水龙头底下拼命搓洗着,在洗漱镜中,他看到一个满脸黑气的自己,而站在身边的谢致逸,白发玉面,眼神纯真,仿若一株在温室中不谙世事的名贵花卉。
赵诗献真想把镜子砸烂。
擦手的时候,他巡视了卫生间一遭,里面没有任何尖锐锋利的东西,剃须刀牙刷都是电动的,不具备伤人的功能。
这不是他第一次想杀了谢致逸。
三年前他曾经到文具店买过一支笔刀。
那天李文越打电话给他,说在宿舍楼下见到了谢家的小孩,是来找他的。
赵诗献深吸一口气:“你把电话给他。”
谢致逸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激动:“诗献哥,我在你们学校,你在哪儿呢?”
他没说话,谢致逸又说:“我找不到你,就到你宿舍楼下等你了,你今天回来吗?”这一次谢致逸说地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