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是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心脏,她拼命挣扎,细瘦的胳膊在哑巴铁钳般的大手里徒劳地扭动,像只被钉住翅膀的雏鸟。
她的病体刚刚好转,本就虚弱,这点力气在哑巴面前无异于蚍蜉撼树。
哑巴粗糙的手像生铁一样箍着她的上臂,五指深深陷进皮肉里,留下青紫的指痕,拖着她毫不费力地往后拽。
她踉跄着,几乎是被悬空提着,脚尖在泥地上刮出两道浅浅的痕。
“放开我!
放开!
你们信我!
他是骗子!是拐子!”
阮如是声音嘶哑,带着哭腔,边挣扎边跟周围的人解释,企图让围观的人施以援手。
“放开!阿如!”
“放开阿如姐姐!”
池雪和草儿见阮如是被哑挟制,连忙上前帮忙。
可哑巴的力气大她们是早就有预想过的。
如今真正对上后发现,自己想的还是少了,哑巴比她们想象的力气还要大。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让闹哄哄的人终于静了下来。
阮如是脸一歪,脑子嗡嗡响,随后脸上肉眼可见的多了一个巴掌印。
“闹什么闹!我这是为了谁!”
张彪声音陡然拔高,吼了一声。
就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张彪蓦然蹲在地上,抱头痛哭道:“是爹不好!
爹知道你们跟着我受委屈了!
可你也不能……也不能这么糟践爹的名声啊!
爹这些年拉扯你们几个容易吗?”
张彪捶胸顿足,演得情真意切。
看阮如是时,目光却毒蛇般扫过阮如是。
转向围观群众时,又迅速换上那副悲苦的面具。
只见他对着四周拱手作揖,“各位,对不住,对不住!
家门不幸,教女无方!
让大家看笑话了!我这就带回去,好好管教!改日再来给诸位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