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速度很快的吃完饭,准备收拾完自己的碗筷就去台球厅那边上班。
厨房里,饭馆的老板走过来,靠在洗碗池边上看他。
&ldo;外面那个女人你认识?&rdo;
&ldo;……&rdo;
老板又说:&ldo;我看她站那儿一天了。&rdo;
&ldo;……&rdo;
&ldo;我让她进来坐坐她也不肯,说是在等人。&rdo;
&ldo;……&rdo;
&ldo;我看你俩长的挺像的。&rdo;老板突然笑起来,&ldo;她该不会是你妈吧?&rdo;
司南手一抖,不锈钢碗掉落到水池里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老板悻悻的打了个哈哈走开了。
司南站在饭馆门口。
女人沉静望着他。
无声的僵持横亘在两人中间,司南压了压帽檐,走到街对面。
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司南心里竟生出点狭路相逢,避无可避之感。
&ldo;跟我来。&rdo;他听见自己声音冷静的说。
江边的风很大,司南听到女人的风衣被吹得猎猎作响。
&ldo;她的骨灰就洒在这儿。&rdo;他说,&ldo;因为司远贵没钱给她买墓地。&rdo;
&ldo;是吗?&rdo;女人声音很轻。
司南知道她不在乎。
司蓁抬手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
眼前这条江是父亲留给她最后的记忆。
当年,男人就是从这里坐船逃离的。逃离粗鄙不堪的妻子,哭闹不止的一双儿女,逃离暗无天日的繁重负担和一眼就看得到头的生活。
一江之隔,山那头是新的天地。
父亲不辞而别之后,本就脾气暴躁的母亲渐渐的变得有些疯癫。
年幼的她成了母亲的出气筒,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怨恨和被抛弃的痛苦被女人变着花样的化作各种施暴手段,而她只能选择被动的承受。
与此同时,弟弟司远贵却宛若高高在上的皇太子一般被母亲捧在心尖上疼惜着,宠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