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岁岁,我这人睚眦必报,你重伤我的阿宴,我必定不惜一切代价报复你。”
穆夫人一声短促冷笑,眼眸深处恨意翻滚。
此时的夜上海大饭店。
众人循声望过去。
已过晌午,廊檐的阳光穿过梧桐树阔叶,细碎又幽深。
穆司野的眉眼痞帅五官分明,半边在雪亮灯光下,半边在阴影里,却清晰地看到凌厉的下颌线。
梁岁岁能感受到他浑身弥漫阴翳气息,像挟裹了无边风暴,气势咄咄,令人不寒而栗。
对上她的视线时,他倏地挑起狭长眼尾,低笑了声,满目风流。
身上的肃杀之气立即散了,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温柔。
“岁岁,他们胆敢欺你,老子灭他们全家。”
梁岁岁听着他杀气腾腾又狂妄的话,恍惚了几秒。
直到他走到跟前,邪肆地掀了下唇角,刻意压低的嗓音,撩人心弦:“别一直冲我抛媚眼,我怕忍不住当众吻你。”
梁岁岁:“……少帅,自作多情是种病。”
穆司野懒洋洋笑了声:“只对你自作多情。”
梁岁岁顿时沉默了。
快速移开目光,耳根微微泛红,眼睫也轻柔颤动不已。
穆司野微妙勾了下唇,攥着她的细白手腕,用了点力,把人拉入怀里。
梁岁岁手里的枪,还顶着梁富昌的脑袋。
薄韧背脊却紧贴穆司野的宽阔胸膛,后脑勺背对他,看不到他的神情。
却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砰然有力。
男人温烫的呼吸,洒在她左侧耳尖处,醺染那片皮肤越来越绯热。
感官中除了他,一切多余的人,突然在眼前变成幻影,什么都看不清。
梁岁岁大脑一片空白,察觉到他没有更进一步。
只是有力手臂抱紧她,又很快松开,粗砺指腹搭在她手腕,来回摩挲。
很轻,也很痒。
梁京淮远远看着这一幕,眼尾掠过一丝猩红,心脏窒息般裂痛。
梁岁岁并没有察觉到。
她的耳畔,只听见穆司野阴霾的嗓音像淬了冰:“把人全部押入警察署大牢,严刑拷打,所有刑具都过一遍,吐干净了,再扔去乱葬岗喂狗。”
那群身穿肃穆警服的警察们,都是凌凯的手下。
把穆司野的命令,当成凌凯的命令一样严格执行。
有的夺刀,有的抓人,有的戴手铐,各司其职,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