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你,你这些天都没怎么和我说话……也没陪我……”
阿尔伯特只是短暂地抱了自己的哥哥一下,随后抬起头,望着哥哥,和哥哥一模一样的雪青色眼眸柔软地注视着他。
“抱歉,因为……稍微有些事情耽误了。”克莱因抚摸着弟弟的头发,温柔地笑着,“下次的话,我会向陛下提出请求,多陪你……”
“陪我什么?”
少年雪青色的眼睛瞬间冷下去;他还搂着哥哥的腰,可是表情已经开始变得冷漠起来。
“阿尔伯特?”
“陪我什么?睡在我身边,却和其他男人媾和?”
顿时,克莱因感觉自己的脑内嗡鸣了一声;巨大的冲击让他急促地呼吸着,慢慢放开了自己怀中的少年。
“不……不是那样……阿尔伯特……”
“不是?在花园里的时候,当我担心着你找过去,看到你被男人们轮奸,还迎合着他们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情吗?”
少年放开自己的哥哥,眼中喷出怒火,冷酷逼问着:“宴会呢?想必受伤什么的只是托词吧?终夜里我看到那些男人一个又一个走进露台,然后满足地出来……你变成了什么,我的哥哥?宫廷的男妓?男人们的精壶?”
“不是的,我……”
奥古斯特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动,他走上前去,却被少年大力之下一把推开。
“我一直在等你,担心你!”少年嘶吼到,“我的哥哥……伊纳夫王室的代表,我心中的骄傲和榜样……你如果真的还有一点点荣誉感,就应该自己去死,而不是还苟活在这里给男人们当玩物!真是不知廉耻!”
“不是的……听我说,阿尔伯特……”
青年发紫的嘴唇颤抖着,他伸出手,想抱住自己的弟弟,却被弟弟一巴掌挥开。奥古斯特来不及阻止,就看到阿尔伯特抬手一巴掌,扇在了克莱因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王廷内,侍女们和奥古斯特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克莱因手脚发凉,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再动弹一步。
“怪不得奥古斯特要父王写信时父王拒绝了……想必父王早就知道,你来到这里后会变成什么货色。”
登上马车的阿尔伯特,眼中盈满了泪水:“你真是家族的耻辱——倘若你还为伊纳夫着想,不如趁早自我了断。现在的你才不是我哥哥……你只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马车的车门在他面前关上,马车夫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小主人的要求下慢慢离开,驶出城堡。克莱因的脸上浮现出清晰的指印,被奥古斯特一把抱在怀中。
“殿下!”他金棕色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毫不掩饰的焦急,“别在意,他只是说气话,我发誓您的父亲不知道——”
“他已经知道了,父亲也会知道……母亲也是。”
额前细碎的棕色发丝,挡住了克莱因雪青色的双眸。奥古斯特心下大乱,他没想到阿尔伯特居然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哥哥的处境,却忍耐到现在。
说实话,任何人其实知道了克莱因的处境都会觉得克莱因有苦衷,包括这里的卫兵和侍女们——但阿尔伯特说了什么?他让自己的亲哥哥去死??
“他还是个孩子,只是在说气话……”
“奥古斯特先生……”克莱因虚弱地喘息了一下,“没关系,我……我先回去休息了,晚上我还要去陛下那里……”
他扶着庭院的石柱,看着碧蓝如洗,一望无际的天空。
自己终于——已经没有能回去的地方了。
最后一丝念想也被斩断,胸口的麻木扩散开。他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侍女跑过来想要搀扶他。他摇了摇头,自己扶着柱子,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又一步——
青年倒下的那一刻,侍女一把就托住了他的身体。奥古斯特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克莱因苍白的面色,乌青的嘴唇,紧闭着眼睛昏了过去。
整个王廷顿时乱作一团,最先到来的是作为宫廷医师和魔法师的狄伦,他已经换回男装,飞奔着跑过来,用魔法稳定住了克莱因的生命体征。昏迷过去的青年,身体不断颤栗着,被狄伦用各种手段展开抢救和检查。
“去派人告诉陛下还有罗德里格斯!立刻!”奥古斯特知道大事不妙,首先想到的就是长期在宫廷中的这二位,想了一下又对其他侍女吩咐,“博士和公爵那边也派人去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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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自己作为俘虏,享受欢愉,屈服于快感的报应。
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回去,没有人可以藏在心中作为寄托。自己失去了容身之处,再没有一个的地方能够等待着他,视他为骄傲,需要他回到他们身边。
不知不觉中倾心的对象,是在身边熟睡,却又遥不可及的统治者。他能做的,也只有付出自己的肉体,却无法获得谁的爱,更没有未来可言。
青年的意识在慢慢消散,最终陷入沉睡。
是的,阿尔伯特说的没错……为了伊纳夫,为了王室和家族的名誉,他也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