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姑娘说到这里,忽然向着谢琇弓下腰去,深施一礼。
「家父临终时,还曾向我念叨着……倘若能在谢大小姐面前,稍微替袁小公爷辩白一二的话,一定要说——」
「他为我们这等困苦无能之人所拖累,已经太久了。」
「这不是他之过,而是我们之过,时代之过。」
「我们不奢望谢大小姐您能再对袁小公爷施以眷顾,因为如您一般出色的人,不应为衰朽的旧朝陪葬……就像袁小公爷一样。」
「但是……倘若有拉他一把的机会,您……您可否看在他牵挂了您很久很久的份上,帮他一回呢?」
谢琇简直像是被一道天雷直接劈下,劈开了天灵盖。
「你说……什么?!」她不敢置信地反问道。
「你说……他……」
牵挂了她很久很久?!这都是什么小世界自动发展出来的剧情?!她当初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原作里可没有这个啊!
然而,胡大姑娘咬着下唇,万分肯定地冲着她用力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的。」她说。
「您或许不知道……曾经有人给过袁小公爷一张您的墨宝。」
「呃……说『墨宝』可能也不确切,因为那应该是您当年习字时随手写下的……」
「但是,我听说,当初末帝下诏逊位,袁小公爷也变成了宫内不能养育的多馀之人,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离宫……匆忙之下,他什么金银珠宝都没有带,只记着要带上那张您习字的纸……哦,还有一张您以前的照片,是丶是先太后娘娘当年要为你们赐婚的时候,给他看过的……」
谢琇:!?
不知为何,她忽然记起了那时在谢家,袁崇简最后说过的那句听上去有点没头没脑的话。
他说,在下幼时,曾经听说谢大姑娘在家抄录过《玉楼春》一阙;那阙词,我也很喜欢。
……那张所谓的「墨宝」,难道就是他提到的——当年的谢大小姐随手抄下的《玉楼春》?
一时间,她竟是心头酸涩,百感交集,无法反应。
她忽而依稀记起,在很久很久之前,在那间密室里,当年的他,也曾经眼含热泪地问过她,那一曲玉楼春,为何你忘了。
她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两个字来。
「……是吗。」
是吗。
真是伤脑筋啊。
这样的话……就必须救他了。
她本来……并不想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的。
也并没有翻转副CP线的意图。
可是现在——
就算是为了当年的那一曲玉楼春,那个曾经被她一再放弃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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