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反过头来问她:「欺骗吗。那当初你故意接近我,毁掉我父母,也是欺骗,不是策略了?」
这是陆皓第一次拿这件事当面和她说。
质问她。
白枝一下子哑口无言。
与他对视着,目光凝滞。
相比之下,陆皓则是表现得轻松多了。
他伸手,手背的手指刮了一下从书上掉下落在她白皙脸蛋上的一颗小瓢虫。
弹了两下。
「别在我面前说欺骗这两个字,枝枝。」
「太赤裸裸地勾起你对我过去的所作所为,我怕,我会忍不住报复你的。」
……
不远处,杭城。
周启山的状况没有好转。
是杜冷丁和营养液在吊着,但他本人的体感依然是很痛苦的。
除了痛苦,当然还有恐惧。
对死亡最本能的,无休无止的恐惧。
不过这种恐惧,也是一阵一阵的。
周启山没咽气,周家亲戚也没有走。
只是,周淙也阻止了大量无关的亲戚来加进来。
宽敞而华丽的病房中。
周启山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他的脸上罩着一个氧气面罩,几根胶管连接到他的鼻子和嘴巴,供应着生命的氧气。
人已经只剩下一把骨头了,但面部来看,仍保持着特有的威严和尊严。
周启山此时身体衰弱无力,但他的眼睛仍然充满了精明和洞察力。那双曾经能够左右商业帝国的眼睛,现在正盯着天花板。
濒死时的想法,大概只有他本人才知道。
但外人来看,或许从他的目光中能解读出很多。
比如无奈,疲倦,或者是疾病的侵袭。亦或者是遗憾丶不放心。
但依然无法掩盖他内在的智谋与力量。
房间里只有周淙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