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愿意为昭儿奉献一切,这伺候人的活就让她做个够。
洛雁闻声,浑身的骨髓透凉,「是。」
洛雁打了水回来,从橱柜里翻出一个破旧的小碗,洗干净,盛了小半碗过来。
洛屿泽默契地将昭儿扶起来,先是给他灌了点水,又让洛雁把药端过来。
待洛雁确定此药确实是退烧所用,方才抬起眸,「爷,之前是你在照顾昭儿?」
洛屿泽把仅有的一台油灯点亮,放在床头。
他那张忽明忽暗的侧脸上显出一抹讥讽,声音像是淬了毒,「昭儿是我亲弟弟,我为何照顾不得?」
他学她的话噎她,一时间竟让洛雁哑口无言。
见她沉默,洛屿泽再次嗤笑出声,「洛雁,你平日那么多的算计,可曾想到过,昭儿会无缘无故地生病?」
他的话就像一道闪电,直击洛雁内心。
她攥紧衣角,顿时明白洛屿泽话里的意思。
她自知能力有限,如今想要让昭儿平安地活下去,只能藉助于他。
洛雁挺直腰杆,直挺挺地跪了下来,「求爷护着昭儿。」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爷想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见她摆出一副慷慨赴义的表情,洛屿泽不由得压下唇角,「陈茶虽然酸苦了些,但要是炒碎做成茶点,颇有一番滋味,你觉得呢?」
洛雁浑身一颤。
他的意思是,在这儿?
洛雁咬紧下唇,想要守住最后一点底线,「爷,昭儿还在。」
「怕了?」
昭儿的汤药里有安神的成分,不会这么轻易醒来。
洛雁喉头一梗,内心的屈辱犹如翻滚的潮水,重重拍打在脸上。
就算侥幸躲过这次,那下次呢?
只要昭儿一直留在大夫人身边,她悬着的心永远也放不下来。
「奴婢有一个请求。」
就算要脱,她也要换得自己想要的才能脱。
洛屿泽弯下身,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微微眯眼,「我知道你想求什么。」
「以你现在的身份,强行把昭儿留在自己身边,要是传出风言风语,只会害了他。」
洛雁扬起凤眸,「爷猜错了,奴婢没想强留昭儿在身边。」
「那你求什么?」
「奴婢求爷为昭儿尽快寻一良师,以学业为由,让昭儿搬出去。」
如今只能用这一个理由把昭儿从大夫人身边支走。
洛屿泽扬起唇角,似笑非笑,「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心有灵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