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伦敦回剑桥的绿皮火车上,少年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捏着拳头,哭得泣不成声。
那时他就知道,他原来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爱她。
爱到这辈子非她不可,爱到注定孤独终老。
应倪将他的脸掰过来,小心翼翼地用袖口擦干他的眼泪,“不哭啦,老婆哄哄。”
“好,不哭。”陈桉抱紧她。
五点多的时候,天际升起一丝亮光,在阴沉沉的冬日,即将出现久违的太阳,他们相拥而眠。
有那么一瞬间,陈桉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虚幻美妙的梦,沉迷其中,害怕醒来,可当在霞光万丈的清晨睁开眼,看见酣睡在怀里的女人时,又感受到了无比的安心。
窗外有冰冷的雪花在飘,太阳会照旧升起。
年少的梦想变成了现实,多年的等待也在布满荆棘的道路尽头开出了花。
别离相聚,一切都刚刚好。
-----正文完-----
第七十九章尾声下
短短过去一个晚上,应倪就改变了不去参加婚礼的主意。
大清早的,她围着正在洗漱的陈桉叨叨:“郑蓝肯定是故意试探我,如果不去,一定觉得我还在念念不忘。”
陈桉泼了捧温水在脸上,抽张面巾纸擦干,眼神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可是我早就释怀了啊,我早就不喜欢周斯杨。”她靠着墙壁,懒洋洋地道,“比我自己认为的还要早。”
陈桉接着擦手,“多早?”
应倪思索了会儿,“分手后一年吧,或者更早。”
她念念不忘的只是生日祝福而已,是那点温暖,不是喜欢。
陈桉手摸上她脸:“那为什么还想着和他复合。”
应倪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前年周斯杨刚回国的夏天,她握上他手:“不是你让我当面说清楚吗。”
结果被苏云臭骂一顿,想起来就生气。
陈桉喜提肘击。
“你也必须去。”应倪说。
陈桉捏起她下巴,让她嘴巴嘟成一个O形,“我当然要去。”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
春节很快来临,喜迎新年之际,发生了一件让应倪很头疼的事。明明是深冬,天花板上却出现了一窝又一窝密密麻麻的虫卵。
找来专业灭虫团队,人家说这是正常现象,天气变冷,今年冬天的雨水也偏多,飞蛾喜欢待在温暖潮湿且有光的地方。
屋内恒温,应倪又喜欢将露台的门敞开,因而飞进来一只又一只产卵的飞蛾,不是什么虫害。
但人就这样,越富养越娇气。一年多前对蟑螂熟视无睹的应倪,老是想着飞蛾有没有飞进卧室,钻进衣帽间,在她的贴身衣物上匍匐。
导致接连几天睡不好觉,总感觉身上痒痒的。
于是锁了露台,暂时搬去二楼的卧室,请家政来家中做全面的清扫消毒。害怕空气中的消毒水浓度过高,应倪让他们分区域隔日打扫,从厨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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