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更没什么耐心了,胡乱揉了两下头皮,应倪脱了睡裙踢到一旁,□□地往花洒区走去。
水的温度有些烫,调小后,又觉得冷。捣鼓半天怎么也不满意,只好硬着头皮往下一站。
水哗啦啦兜头砸下,沿着白皙发光的肌肤缓慢流淌。她闭着眼睛刚算出距离定下的离婚时间还有一年零九个月时,玻璃门忽地被人推开。
应倪一惊,下意识侧身捂住胸口。
细长绵密的水珠砸在纤薄的肩头,开出一朵又一朵晶莹剔透的水花。
“我在洗澡!”她乜过去。
室内一片氤氲,嗓子被蒙上了一层滚烫水汽,听着并不凶。
说完,应倪面朝光滑的奶白色瓷砖墙,热水淋得人睁不开眼,耳朵也被水声密不透风地包裹。因而当她抬手抹去堆积在睫毛上的水渍,毫无徵兆地触碰到坚硬扎实的胸膛时,才猛地反应过来。
人没有被赶走,而是来到了她身后。
被滚烫水汽朦胧的视线里,男人的胸口丶肩头已经被打湿了,深一块浅一块地无序排列着。
花洒的冲击力度太大,她无法抬头去看他的表情,视线最高截止在湿润滚动的喉结上。
“礼物送的什么?”他问。
应倪:“关你什么事。”
“男人最懂男人。”陈桉说,“想知道好不好。”
应倪无语又气愤。
想到领证的前一天,陈桉送她回出租房,安慰她周斯杨没见血丶过两天就好了的事。
宽容大度得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领带和剃须刀。”应倪说。
听上去就很亲昵的礼物。
站在身后的男人没说话,似乎是挑不出错处来。
应倪关掉花洒,抹了把脸,扭过头去:“怎么样?不错吧?”
陈桉缄默了一瞬:“不错。”
应倪面无表情地从他面前走过,去捞挂在横杆上的浴巾,整个过程浴室安安静静的,只有心脏发酸发涩的声音。
试探似乎就这样结束了,只是没想过画上一个句号后又被人重复描摹了一遍。
应倪有点呼吸不上来,想赶快离开这里,低头将浴巾掸开往身上裹,然而刚拎至胸口,腰和胳膊一起被一道抗拒不了的力量往回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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