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不了。”许墨白果断答道,“毕竟,你也不算无辜。”
他得到消息。
表弟不只贪污,还敢假公济私,助纣为虐。
简直可恶。
“表哥,你弱小无助之际,是我们家接济了你,让你吃饱、穿暖。更是给你银两,让你母亲治病。连你翻身的契机,也是尚书府赠予的。”曹尚书细数过往,以恩情为要挟。
两家是表亲。
侯府为百年世家,却逃不过没落的厄运。
基于无奈,许墨白寄人篱下,在尚书府待过短暂的时光。
“一码归一码,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尚书府的烂事臭名远扬,哪个敢沾?赵氏担忧夫君一上头就应下了。
她倒不是怕惹麻烦。
只是突破底线的事情,不能做。
“在尚书府那一段经历,我至今历历在目。”许墨白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背,让她安心。
曹尚书绷紧的神经总算舒缓,他眉眼上扬,绽放出数日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可不等他欣喜多久,许墨白却打破了他的自以为是。
“你们虽然收留了我,但跟收留阿猫阿狗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你们逼我吃馊饭,拿鞭子抽我,还让我在大冬天洗衣服。”以此彰显自己的优越感,“我母亲生病,那医药费还是我磕了整整三千个响头求来的。”
“至于侯府的崛起,得益于它自身的造化。”
许墨白拿起一颗晶亮的紫色葡萄,慢条斯理地剥开表皮,他喂到妻子的嘴边。
赵氏低头,咬住葡萄。
“表弟,我仍旧记得。当初打压侯府最狠的,就是尚书府!”
随着许墨白饱含冷意的字字句句砸下来,曹尚书后背渗出细密的汗珠,眼底流露出惊恐的色彩,“我们当初只是想让你高兴,哪曾想会弄巧成拙?你不用紧紧揪着过去不放,我们再怎么样都是亲戚,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八百年都不走动了,我们算哪门子亲戚?”赵氏扶着圆滚滚的腰肢,冷淡地扫向曹尚书,“瞧你灰头土脸的,真是寒酸!”
她言语犀利,令人难堪。
可比起曹尚书对夫君的恶劣行径,她这一两句尖酸刻薄,实在是微不足道。
“曹表弟,即便你们无义,但侯府并非无情。我们已经给过报酬,你再贪得无厌就没意思了。”许墨白抬眉,懒散的神情里泄露出厌恶,“管家,送客!”
曹尚书高声哀求。
却无法让表哥和表嫂改变主意。
他被人架着胳膊,像个破烂的旧沙袋,被人生拉硬拽往府门走。
丢人。
好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