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出门之前,把窗户拉上。”
反正,他的世界本来就是黑暗的。
再无其他亮色。
有阳光,和没阳光都一样。
“放手?呵,这辈子都不可能!”宋副将呜呜咽咽,“除非,我死……”
老太尉见此情景,心脏闷痛。
“这不好好的吗?怎么一个两个都要死要活的?但不管怎么说,你们遇事别慌,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夏浅浅似是个靠谱的军师。
紧随着,她将城隍爷雕像塞给宋爷爷,“喏,物归原主。”
宋谦然留意到她,“浅浅,谢谢你的安慰。”
祖父叫她浅浅,他哪怕看不见,但也记住了她独特的嗓音。
“谢我?”夏浅浅伸出肉乎乎的食指,可劲地点他额头,“真要谢我的话,就好好活着。地府冷冰冰的,哪有人间好?
别人是想活,却活不了。你倒好,脑子简直秀逗了!居然放着这么大好的日子不过,想着法用三尺白绫上吊?”
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如果你们俩双双奔赴黄泉,这偌大的家业便要拱手送人,岂不是成了亲者痛仇者快?”
就算死了,也不得安宁。
很憋屈的。
宋副将不敢吭声。
他一大把年纪,却像个犯了错事的小学生,静静挨训。
宋谦然性格敏感,哪能允许别人对自己吆五喝六?
但面对救了他一命的恩人,他再多的躁动,都归于沉寂。
是的。
生魂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的非比寻常,他隐约察觉到了。
夏浅浅一板一眼,训斥他们不好好爱惜生命,却在谈及齐云舟,他们终于不再沉默,而是反应强烈。
“不、不会吧?齐云舟居然是生长在宋家的毒瘤?!”
在真相暴击的狂轰滥炸下,他们寻死的念头几近于无。
好啊。
他藏的真深。
可惜,还是被揪出来了。
到了晌午,夏浅浅犯困,她没有坚持,打了个哈欠便睡着了。
宋谦然从回忆中抽丝剥茧。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串成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