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媒体,但媒体却很关注我,明洛去世的时候上了热搜,我不敢想今天这一出,会对我的艺术生涯造成什么影响。
尖锐的耳鸣卷土重来,我的脑子麻了,嘴也木了,不知该怎样应对这样寻常人一生也不会遭遇的情况——我竟然被一个非人的恐怖存在,在媒体面前逼问着,和他的关系。
我发着抖,摇着头,腰后的手顺脊柱而上,扣住了我的后颈。冰冷的唇自我耳畔离开,我看见吞赦那林系着蒙眼布的脸微侧。
对着身后,一字一句道:「我们成婚了,是夫妻。」
喧哗声爆炸。
吞赦那林是个疯子。
不,他不是人,根本不能以常人的理智评判。
「你们听见了吗!国内同性婚姻法一年前才刚刚通过,但还未被社会广泛接受,作为国内艺术界的顶尖青年画家,秦染老师超然大胆,敢于突破传统观念,可谓是走在了时代前沿!」
「前任才刚死没多久就结婚了,有点渣吧……」
「你懂什么,有些搞艺术的背后也有金主,瞧瞧门外那辆车!」
我要疯了。这一切超过了我能承受的极限。
「是我抱着你,还是你自己跟我走?」他耳语低问。
「去,去哪?」
「你说不作数,那在你们城里,我们也成一次婚。我虽不懂你们的许多规矩,但却听说,这外边城里,男子间亦可成婚。」
「你……你疯了……」
「你若不允,我便不宽赦这些冒犯我的人,全都罚成尸奴,到了今晚,他们便会乖乖的自行赴死,没人能发现异状。」
他语气平淡,却透着可怕的笃定与威慑。
我相信,这绝非恐吓。
毕竟我亲眼见过,那些林海里的尸奴,也亲眼见过,他是在怎样在瞬息之间,吃尽了那诊所里数十个荷枪实弹的人。
该怎么办?
我忽然想起家中床底那莫唯寄给我的土坛。
雷击木,离火土,万邪不侵,能帮到我吗?
「那,回,回我的家……城里结婚,需,需要户口本。」
「好。」
「你,你放开我,我不跑,我跟你走。」
吞赦那林放开我的腰,牵起我一手,侧仰起头,似乎望向了那幅画。
停驻片刻后,他才沉声道:「我很喜欢。」
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牵着,在无数人的瞩目中走下楼梯。
到了门外,我便一眼瞧见了一辆崭新的黑色保时捷,毫无规矩的停在艺术馆广场的中心,这才明白那些人议论的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