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说谎。”
说得都是真话。
还有些浑话,那是在宋雅“拷问”完毕后,逗弄小陶谷时说的。
最后的那几分钟是浑浑噩噩的,青年有意识时,发现自己被人抱在身上。白色液体弄得床单和宋雅裤子上都是,他自己除了衣着凌乱,却干净得很。
他仰头亲亲人的下巴,“你生气了吗?”
“有点。”
陶谷点点头,又缩回肩膀上。他不像先前,哄着叫宋雅别生气,也不说什么软话了,只是安安静静的趴着。
少年侧脸去看他,也看不出什么,只觉得他眼角有点红。
“不舒服了?”
陶谷:“没有。”
“那我不生气了。”宋雅想,可能是自己方才有点凶。
陶谷:“你还是生气着吧。”
说这话的人非常没有底气,他太明白宋雅这之前的所有“生气”是为着什么。秘密。多少事自己都瞒着他,过去多是无心,但回来之后,是刻意的。
宋雅是真担心了:“怎么了?”
陶谷又仰头,眼睛红得更厉害了,但还是碰了碰少年的下唇,又缩回去。
突然喊了声:“宋雅。”
少年还未及回应,他又道:“你先答应我,别生气好不好。”
“嗯。”
陶谷不依不饶:“你重复一遍。”
“我答应你,不生气。”
青年这才安心点,搂着脖子的力道重了点。他压低了音量,一字一字地,说得很慢,“我的……左边……耳……朵……暂时……不见了。”
“了”字刚落下,他手臂又发力,死死得搂住宋雅,“我都告诉你了,你别生气。”
陶谷说了什么?
即便那个字再轻、再轻,宋雅也听得异常清晰,是个“听”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
陶谷的心沉下去:“你还是生气吧。”
他松了力道,从人怀里向后退。看到宋雅眼睛红得吓人。心脏跟着重重一跳,几乎是在瞬间就慌了,“你怎么了?是我错了,我没照顾好自己。只是暂时的,会好的。我在中间有几个月恢复的,只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
少年的眼睛是被硬生生逼红的。
他承诺了不生气,但没办法不心疼。
陶谷的症状属于突发性耳聋。最初由水土不服的持续性高烧引起,后来调理得差不多,因为在雪天里整夜整夜的站,又冻伤了。算是二次受损,却也并非没有好的可能。
最初瞒着宋雅,是怕他过分担心。
现在老实交代,是在明白一切后,毫不保留的呈现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