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因为她的这一个决定而导致自己的命运从此堕入黑泥之中,那么,她也认了。。。
她一路走一路想,没注意眼前的人,忽然有人撞在她的身上。
无忧一个没抓稳,手中的茶壶和沈卿司用过的那个茶盏,一下子掉在地上,碎了个完全。
碎了?
碎了。。。
碎了好。
她熬了好几夜的下三烂,就这样碎了,挺好。
「彩玥你走路怎么不带眼睛?我这么大个人也能撞上来?」
撞到的人是玉钏,此刻心疼地蹲在地上,「哎呦,这可是姑娘自带回来的成套的十二件大玉川先生啊,怎么就让你给糟践了呢!」
无忧歉意地蹲下身子,「实在是不小心,这套多少银钱,我来付。」
「多少钱?」玉钏冷笑一声,睥睨着眼前这个粗布麻衣的女子,「你一个干杂活儿的,能有多少钱?哎你倒是说说,你能赔多少钱?」
无忧面色一红。
她是没有多少钱。
虽然这些日子,她靠着给府里的下人看病收了些铜子,可那都是小钱,不值得说什么,碰上些可怜的,她不往外搭钱就不错了。
唯一算得上进帐的就还是她的绣品钱和月钱。
玉钏见她思虑得都要拧出水儿来,大手一挥,「算了!反正你都是赔不起的!。。。哎对了,你现在是要去作甚?」
「侯爷要喝茶,我去重新煮一壶茶。」
「可有茶具?」
无忧想了想,「我那儿还有一套青瓷的。。。」
「侯爷岂能用下人的东西?跟着我来罢!」
无忧跟着她一会,便走边问道,「姑娘如今。。。何处?」
「你不是说戌时三刻才去西厢?此刻姑娘正在自己的屋子里数着时辰呢!」
无忧虽觉难堪,可仍旧不得不说,「劳烦玉钏妹妹和姑娘说一声儿,今晚的事情,恐怕不成了。。。」
「什么!」
玉钏一下也意识到了自己声调太过,惹得过路的婆子也往她们这儿瞧看。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屋子里去,「你叫我如何和姑娘说?姑娘此时在屋子里紧张兴奋得跟什么似的!」
「那。。。那还是不劳烦妹妹,我自去和祁姨娘说,若是有什么惩罚,我甘愿。。。」
她抬脚欲往外去,「回来回来!」
「怎么是这么个不等人的性子?你如今去了,定没有好果子吃,姑娘见了你,也难免生气失落。。。还是我去罢!」
无忧失魂落魄,蔫吧的耷拉个脑袋,「那。。。那妹妹同我对祁姨娘赔个礼,一会儿我上了茶,自会去同她说明。。。」
「早知道你不是个中用的!当初说的什么大话?」
无忧一句也不能抵抗,此事确实是自己做得欠妥,明明答应了人家的事情,最后还是没做到。
「去哪?茶具也不要了?」
玉钏将那茶具塞到她的手中,「左右都是破了不成一套了,你就照着这一套祸害了罢!这样失魂落魄的,活计怎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