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飲(上)
蜚鈴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孤零零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手腫得像蹄髈,下身恆久不散的熱痛中刺著陣陣刀割般的利痛。
“小會。”她乾澀著喉嚨叫道。小會是她的婢女。
“蜚鈴姐姐。”小會從外面進來,“床邊是大夫給你開的抹的藥膏。煎的藥,我馬上給你端來。”
蜚鈴擺了擺手,“替我叫一下紫苑姐姐或者紫蕪姐姐。”
沒多久,小會帶來了紫蕪,還給她端來了藥。紫蕪坐到她床邊的坐墩子上,她是一個細長眉眼,生得十分清秀的姑娘。
問題紛湧到蜚鈴的嘴邊,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最後千言萬語化為了,“是兩位姐姐把我送回來的嗎?”
紫蕪點點頭。
“感謝兩位姐姐大恩。”她試圖翻身下拜。
“你別動。”紫蕪說。
可蜚鈴已經動了,這一下動彈牽扯到了她的下身,她就像被閃電劈中了一樣,僵直著倒在床上,壓到了傷手。
兩處疼痛像驚天動地的黑潮,向她撲湧過來,她兩眼發黑,只能氣喘。
“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日後尋著了樂趣,便會好了。”蜚鈴朦朦朧朧地聽見紫蕪輕聲安慰。
她又昏睡了過去。
蜚鈴傷到底還是好了,只是從那以後她看見任何男人的身影就膽戰心驚。
幸運的是,仁川王又納了一位新人,一個小官的女兒,侍寢的第二天便獲封夫人。他接連一兩個月都沒來謝次妃殿裡。
謝次妃鬱鬱寡歡,時常莫名其妙地發脾氣,幾個侍姬都無緣無故受了不少責難。
然而蜚鈴卻高高興興地接受了。
不過她沒高興多久,仁川王便傳喚她們去侍宴。
“蜚鈴,不用打扮得太漂亮。”紫蕪這樣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