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话他没说,但意思明显——怀孕可真是女人的护甲,动不得,难搞得很。
听到“鸽子”二字,唐仁义眼神倏地一紧,脸上闪过几分紧张。
他再次探身检查沈婉君的眼睑和喉咙,语气骤然严肃起来。
“如果接触过鸽子,那可能就不是简单感冒。”
陈百强冷哼,觉得周围人都在变着法儿帮沈婉君开脱。
“一个鸽子而已,能感染什么?”
“鸽子携带的病毒种类很多,”唐仁义语气沉静却不容置疑。
“比如沙门氏菌,主要通过粪便传播,能引起严重腹泻、高烧脱水。”
“还有隐球菌,侵袭呼吸道,引发肺炎;衣原体可导致鹦鹉热,症状酷似重症流感;弓形虫更危险,尤其对孕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沈婉君苍白的面容。
继续道:“这些病原体可能引起脑膜炎、心肌炎甚至败血症。高烧、昏迷、畏寒,都是典型症状。”
唐仁义一口气列举了七八种可能的疾病,专业术语和严重的后果,把陈百强听得一愣一愣。
原先脸上的笃定和不耐烦,渐渐被惊疑不定所取代。
“这些……这些病,应该都能治好吧?”
陈百强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唐仁义头也没抬,简洁地回应:“能。”
“那还等什么?”
陈百强立刻催促道,“能治就赶紧治啊!”
唐仁义抬起头,用一种近乎无语的眼神看着他。
“郝同志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沈同志是孕妇,很多药都属于孕妇禁忌,绝对不能随便用。”
“那……打针呢?打针总行吧?
再不行就挂水,或者想想办法,做个手术什么的?”
陈百强不死心地追问,一副“总有办法能用上药”的架势。
一旁的郝梅听得眉头紧锁。
严重怀疑他这智商到底是怎么当上处长的,该不会是走了后门吧?
唐仁义面无表情,语气平板地解释。
“打针、挂水(输液)、做手术过程中使用的麻醉药和术后抗感染药,统统都算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