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有那么多地名呢。
谢知鸢忙把这张纸交还,
“那定是要好好爱惜。”
孟瀛接过后,将另一只手里的卷筒递了过来,修长的手按在红色系带上,好看的不行。
谢知鸢欢呼了一声,接过后宝贝地用小脸蹭了蹭,笑得圆圆的鹿儿眼弯弯,“多谢孟公子!”
孟瀛视线在她被蹭得粉嫩的小脸上顿了顿,轻笑道,“谢小姐不验验货吗?”
“不用了,”她嘴角的小梨涡微露,“孟公子的手艺必是极好的。”
再三谢过孟公子后,她抱着画就要离去。
谢知鸢才行至门口,忽地想起什么,她停住脚转身。
孟瀛正站在桌案前,垂眸望着手上的纸张,谢知鸢如小动物般机敏地下意识察觉到某种危险,她怯怯唤了声“孟公子”。
温润清冽的男人于微光中侧眸望来,见她意识到什么却又茫然的模样,捏着图纸的手略紧了点。
“我能把方才看的那本志怪下册拿走吗?下次定会归还。”
谢知鸢才瞧了一半,抓耳挠腮想知晓下一半。
孟瀛看了她几瞬,自喉间溢出个“嗯”。
谢知鸢欢快蹦跶进来,墨玉般发丝上坠着的簪子也一颠一颠。
她取了本子软声答谢,便小跑着出了竹屋。
少女的馨香还溢在竹屋里,
长身玉立的青衫公子屈指敲了敲桌面,
一道身影自身后窜入,
“是谁将舆图放于此的。”
孟瀛摩挲了下掌心处的轻薄黄色纸张,询问时依旧是清润的语调。
那暗卫却不自觉打了个哆,忙下跪,抱拳道,“是。。。。。。誉初他。。。。。。觉着放在那才是最安全的。。。。。。”
说完他才意识到不对劲,主上最厌恶他人求情。
孟瀛将舆图轻轻搁于桌案上,
外头正好下了雨,淅淅沥沥的声音越过重重天幕,来到耳畔。
他走到门前,一面朝外拉开伞,一面淡声道,“烧了。”
撑伞的公子看着角落里的另一把伞,垂眸思忖片刻,终究还是未拿,
正要旋身离开,又听下属问那犯错的人该当如何,
他笑了笑,“当然是按照规矩行事。”
手剁了便不会再犯错。
*
谢知鸢抱着画,缩着脑袋躲到了小道旁的亭子里。
发丝沉甸甸带着水汽,几缕刘海湿漉漉贴在额上,夏衫也被浸得半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