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小丫鬟们一下便听出这是四喜的声音,想起她平日里严苛的模样,齐齐一震,怯生生回头行礼,“四喜姐姐。”
“起来吧。”
四喜揣着手略颔首,端的依旧是平时的模样,她从袖口里取出个小罐子,丢到其中一个丫鬟的怀里,“洗衣后涂些这个,最近天转凉,可小心了手,不若往后洗不动衣可怎么办?”
那个小丫鬟手忙脚乱接住罐子,瞧清楚是什么后稚嫩的脸上不由得泄露几分欣喜,拉着其他人一道谢恩。
四喜摆了摆手,只道了声好好洗便继续前行。
在她离去后,小丫鬟们重新拾起地上的洗衣盆,其中一个瞅了眼四喜的背影开口道,“四喜姐姐嘴硬心软,平日里别瞧着凶得很,却总是帮衬我。”
“可不是吗,我娘去岁得了重病,我自己偷偷躲着哭,结果被四喜姐姐瞧见了,她二话不说便给了我好几两银子。”
躲在角落里的春桓若有所思点点头,看似好奇问,“小姐平日里就只用四喜姐姐吗?”
大家纷纷点头,
“四喜是同小姐一起长大的。”
“小姐什么事都是四喜一手经办,她可器重她了。”
竟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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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鸢昨夜还是过于自信,她原以为自己至少能去大学府,可未曾想才起身便被那股疼痛刺激得龇牙咧嘴,
她嗷嗷叫着四喜,动了动手臂,结果发觉自身连翻被的力气都要没,酸痛感蔓延至全身上下,尤其是胸前,火辣辣地疼。
怎会如此?
原本还在内廊处溜达的四喜听见小姐的哀嚎顾不得其他,赶忙推门而入,绕过翠玉屏风,
“四喜——”躺在床上的女孩眼里包泪,她瘪着嘴可怜巴巴望来,“我现在都动不了了四喜——”
四喜一脸果然如此,她无奈道,“小姐,你便乖乖躺着,我去禀明夫人,待会差人去同大学府告假。”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谢知鸢苦着脸瞧着四喜朝外走去,她动了动胳膊,手背忽地敲到一个硬物,
她扭头望去,蓝莹莹的圆盒映入眼帘,
——是药膏,她昨夜用完后随手放在了床角。
谢知鸢想起身前的疼痛与痒意,拿着它钻进了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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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鸢睡得昏昏沉沉,只觉着自己的意识被拉扯着往下坠,脸上忽有温凉的气息传来,她动了动睫,但还未苏醒。
谢夫人叹口气,她将女儿额前的碎发绕至耳后,支颐看了半晌,才起身,
候在一旁的四喜朝她福了福身子,
“不必唤醒她,”谢夫人做了免礼的手势,用气音道,“让她多睡会儿。”
四喜轻轻应了一声,在谢夫人离去后又往紫烟壶里点上了安神香,床上少女原本拧着的眉头渐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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