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真好。”叶凌剥开糖纸,将抹茶糖放进嘴里,清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我们这次来大京,是想看看这里的神社和老街道,没想到能遇到您这么热心的人。”
她刻意避开“探查”“阴邪”之类的字眼,只捡着游客常说的话讲,既不想欺骗老人,也不愿让她卷入危险。
赵峰拿起筷子,挑起一筷子面条,豚骨汤的浓郁瞬间在口中散开,筋道的面条裹着蛋液,暖得胃里熨帖。
他一边吃,一边状似随意地问:“奶奶,您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清水神社附近的居民,是不是都像您一样和善?”
松本奶奶坐在一旁的榻榻米上,手里捻着佛珠,闻言笑了笑:“大多都是老邻居了,平日里互相帮衬着。就是这两年,神社旁多了些陌生面孔,总在晚上活动,看着凶巴巴的,大家都尽量绕着走。”
她说着,语气里多了几分担忧:“你们晚上要是去神社附近,可得早点回来,别走黑巷子。”
赵峰吃面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老人说的“陌生面孔”,大概率就是蕃村家族的爪牙。
可他很快压下情绪,抬眼时已换上温和的神色:“我们知道了,谢谢您提醒。等看完神社,我们就早早回来,不给您添麻烦。”
叶凌也加快了吃面的速度,豚骨拉面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眼神,心里却愈发清明:他们要对付的,从来只有蕃村家族那些操纵阴邪术法、危害龙脉的恶人,绝不能牵连这些无辜的樱花国居民。就像眼前的松本奶奶,她的善意不该被辜负,这片土地的安宁,也不该被阴邪之气玷污。
“奶奶,您做的拉面太好吃了,我好久没吃到这么香的热汤面了。”叶凌放下空碗,抹了抹嘴角,真诚地夸赞道:“要是以后还有机会来这里,我们一定还来您这里住。”
松本奶奶笑得眼睛眯成了缝,起身收拾碗筷:“好啊,奶奶随时欢迎你们。快歇会儿吧,晚上出去注意安全。”
她提着托盘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纸门,没有再多问一句。
房间里只剩下暖黄的灯光,赵峰将松本奶奶给的抹茶糖揣进兜里,指尖触到糖罐的微凉,忽然对叶凌说:“蕃村家族作恶多端,可这些普通人是无辜的。咱们晚上探查时,一定要避开居民区,别惊扰了他们。”
叶凌点头,从背包里掏出平板电脑,调出古董店的地图:“我已经标好了路线,从民宿后院的小角门出去,走僻静的小巷直达古董店,不会经过住户多的街道。要是遇到蕃村家族的人,尽量速战速决,别在居民区打斗。”
赵峰嗯了一声,运转玄门之力检查了一遍正阳符牌,指尖的金蓝光芒悄然隐去。
他望着窗外庭院里的石灯笼,暖光映着山茶花瓣,忽然想起松本奶奶递抹茶糖时的笑容。
这份寻常的善意,正是他们此行要守护的东西。
“准备一下,咱们半个时辰后出发。”赵峰收起思绪,将《基础引气诀》揣进怀里:“先养好精神,今晚一定要摸清古董店的底细。”
叶凌点头,将平板电脑收好,又捏了一颗抹茶糖放进嘴里。
半个小时后,赵峰与叶凌换上深色劲装,将通讯器与匕首贴身藏好。
两人轻手轻脚推开房间纸门,庭院里的石灯笼仍亮着暖光,松本奶奶的房间已没了灯光,想来是已经睡下。
“从后院角门走。”叶凌压低声音,指了指庭院西侧的小木门,那里爬着几株常春藤,正好能遮住身形。
赵峰点头跟上,玄门之力悄然运转,天眼雏形扫过院外街道。
夜色中的青石板路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传来几声零星的犬吠,暂时没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