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侬软语中卷着好奇。
闫循眉梢皱得更紧了,他对这女人实在厌恶得很,无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便罢了,言行举止比那日日奔赴花楼的浪子还要轻浮。
守孝期间又迫不及待地去讨好那周家了,真是最毒妇人心。
“小姐和情郎私奔的消息,是府中那位表小姐告的秘。”
闫循压下心头的厌恶,不冷不淡地告诉她。
今日他在苏府游走时无意间听到的。
都道高门显贵后宅不太平,没想到商贾家也是如此不遑多让。
居然为了利益,将一个女儿翻来翻去地送人。
想到这里的闫循心中也不由的对她同情了起来,但并不打算插手此事,将真相告诉她也算是回报一二了。
待到伤势痊愈,他便离开。
苏幼娘哦了一声,虚情假意地道了声谢。
望着他的背影眯起了眼,眸中思绪错综复杂,这个人的来历她确实好奇,如今惹上了实在棘手,报官可不是个好的选择,甚至还会因此惹得苏昌明和苏老巫婆不快。
倒不如将他留下来,兴许用得着。
闫循瞧着她做作的模样强忍恶心,头也不回地踉跄离去。
而端着点心站在门口的杏儿大为震惊,方才里头的对话她一字不落地都听见了。
五小姐居然和男人睡在了同一张床上,她怎么不知道?
颤巍巍地将托盘端了进去,表情一言难尽,少女不知何时坐在矮榻上,光着脚丫晃动,裙摆铺散开来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摆,似那寒雨中傲然绽放的栀子花,洁白无瑕,清冷独绝。
“小姐,您……可不能作践自己啊!”
杏儿放下托盘语重心长地奉劝。
苏幼娘瞥了一眼屋外,恍然道:“你是说刚才那人?”
“小姐您怎么还相信男人啊?”
杏儿干脆一屁股坐下,仕途苦口婆心地劝她回头是岸。
苏幼娘:“???”
这小丫头的后遗症倒是比她强烈多了。
她漫不经心地捏起一块点心,大半边身子倚靠在黑漆漆的小案桌上,笑着塞进她的嘴里,“我都杀人放火了,怎么可能还相信男人?”
“他……”
不过是一把好使的刀罢了,如今苏府就和她杏儿两个人实在是难成大事,有个免费的打手在,能为她减去许多的麻烦。
杏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里却对她充满了信任。
瞧着懂事乖巧的杏儿苏幼娘很满意,这可是原主留下最有用的遗物了。
她拉着杏儿的手,笑着道:“今夜好好休息,明日起得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