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留在容府,留在他身边,这就足够了。
夜半更深时,容玠从书斋回了寝屋。
推开屋门的那一刻,一阵劲风“嗖”
地迎面而来,他早有预料地侧过身,看着那“冷箭”
从眼前擦过,落在地上。
是一支浸满墨汁的毛笔。
自从住进容府,苏妙漪对他的怨气夜夜都发泄在这些粗制滥造的机关暗器上。
每晚想要回屋,他都必须先躲开这些破烂玩意。
容玠垂眼,将那毛笔一脚踢开,走进屋内。
他将床帐掀开,就见折腾了一整日的罪魁祸首已经睡得昏昏沉沉。
她张开手臂,大喇喇地占据了一整张床榻。
其实在容玠进屋的第一时间,苏妙漪就醒了,可她懒得睁眼,也懒得动弹。
这几日,容玠每次回来后都会不客气地将她掀到一旁。
所以她闭着眼,等着他继续将她掀开。
可出乎意料的是,容玠的手掌落在她肩上,却与平日里的动作全然不同。
那手掌没有掀开她,而是解开了她的衣襟……
“!”
苏妙漪身子一僵,蓦地睁开眼,就对上容玠云淡风轻的脸孔。
她抬手就将一旁的枕头砸向容玠,趁他闪避时,唰地坐起身,往榻下跑。
可没想到容玠的反应比她更快,手臂一伸,便将她拦了下来,抱了个满怀。
“放开我!”
苏妙漪在他怀里挣扎。
容玠置若罔闻,一手制住她,一手勾住她的衣领,往后扯了扯。
果然,那露出的后肩上残留着一道红痕。
那是白日里同嬷嬷们拉拉扯扯时,不小心挨了一戒尺留下的痕迹。
“……”
容玠蹙眉,手指抚了上去。
“嘶。”
虽然只是一点皮肉小伤,可容玠的手指太过冰冷,触上来时还是叫苏妙漪倒吸了口冷气。
“本事不大,还敢斗殴。”
容玠阴沉着脸取出一盒药膏,用指尖挑了一小块,抹在苏妙漪的伤处。
苏妙漪原本还在张牙舞爪,可当那药膏的清凉在伤处晕开,她的动作却倏然停住了。
苏妙漪从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人。
这药膏涂着的确舒服,于是她干脆往容玠肩上一趴,任由他替自己上药。
“我一对三,有本事你试试……”
苏妙漪不服输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