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博望侯坐在他的特制大椅上,这张大椅嵌住了三个观战席位,空间力量的波动细微难察。
这些年来他倒是没有变得更胖,但在感官上更加庞然,好像需要更多的空间才能将他容纳。
重玄瑜已经在他的肚皮上睡着了。
他将儿子抱起来,交到旁边十四手里。
走出观战者的角色,回到了齐国领队的身份。
从一个父亲的角色,变成了大齐的世袭侯爷。
“黄河天骄之会,终究还是年轻人展现自我的舞台。”
他摊了摊手,温和无害地笑:“既然挑战者有心,被挑战者有意……有何不可?”
那观战席位上簇集的齐国使团,这时才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声,为这无所畏惧的决定。
鲍玄镜的勇气,重玄胜的信任,无不体现大齐帝国的强大与从容。
整个挑战赛的赛场,一时也沸反盈天!
观众们激动得面红耳赤,为这一场意外的惊喜。
骚动传到了挑战赛的赛场外,也通过太虚幻境的转映,传遍了现世。
十二岁的鲍玄镜,正式走入人们视野,季国的熊问,也因此天下知名。
本届黄河之会进行至此最大的变数已经发生。
来自败者组的挑战者,将对几千年来岿然不动的霸主国正赛席位发起挑战!
剧匮不再多说,只是双手一按,制止了喧声,然后道:“既然博望侯也代表齐国同意……本次挑战,就此成立。”
“熊问,鲍玄镜,你们有十息的时间调整状态——”
随着他的抬手,演武场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流沙所聚的“拾”
字,倏而变成了“玖”
。
在流沙数字的恒定变化中,剧匮说出了最后一句:“流沙落尽,比赛开始。”
捌。
熊问闭上了眼睛,庞大的气息一霎归于其身,使之伫如静石。
柒。
鲍玄镜立身不动,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很满意自己今天的表现。
曾经他试图做一个完美的人,做一个能够赢得所有好感,所有喜爱的孩子。
努力、谦逊、善良、温暖……集所有美德于一身。
后来发现那是错误的选择。
“完美”
往往意味着“假”
。
没有缺点,反而不被亲近。
正因为他是一个捏出来的、自我塑造的不自然的人,才会有那样想当然的错误的想法。
在“做人”
的过程里,走了许多弯路。
他逐渐领悟出来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