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时国来聘。那时国可是个广袤大国,国君也是个少年有成的,人又生得玉树临风。他还年轻,比汤杳杳小了有十岁哩。这婚事,极好,极好!
汤杳杳不高兴了:“女儿说过今生再不离爹娘一步的。”
他们小心道:“这、这怎么一样呢。嫁人的事……”
汤杳杳很不高兴,喊:“怎么不一样了。”话既说尽,很不高兴的汤杳杳转身就走。
汤杳杳既真心实意地说出了口,这承诺便绝无改悔之余地。
她便是这样倔。任谁也倔不过她的。
五同不能。
卞国的王与王后也不能。
时国国君领大军亲至。汤杳杳挥手,把他们变作牲畜。
天上雷鸣阵阵。
她兀自笑得开怀。
金太监跪在地上喘息。
五十三岁的汤杳杳随意旋动着手里的玉杵。她的指有些发皱了,也黑了些,但还是很好看。譬如她的满头白发,也是很好看的。汤杳杳喜欢自己,每一种境况下的自己,纵使是生病。
她的眼欣赏着自己的指头拿着玉杵的样子,嘴里说:“金太监,我教你不老。”漫不经心的。似句平平常常的话。
玉杵置放在金太监体内,旋动着,碾磨着,压出他抑在喉间的每一声喘息,磨出他竭力忍的冲动。
到底,他喘息着,尿崩了一地。
这不是第一次了。
金太监喉间滚过哭腔。这本该如以往般强自抑下的东西,却再也抑不住地滚落出来。
金太监哭得秀气,一抽一抽的,哭声在喉间滚过几遭,落地也只是猫样的声量。哭,为自己竟又未能让公主尽兴,这不中用的身体!哭,为公主口里的话,她还愿用他!
他痛苦着,又快乐着。
他多痛恨自己现在的样子!
他慌忙地爬着转向,连连叩首,嘴里说不出半句漂亮话。
汤杳杳漫不经心地踢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