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算是个小富二代,父母都是做生意的,但在几年前就出车祸过世了。
现在池景行靠着原本的积蓄和丰厚的保险赔款生活,过得比谁都滋润。
但表面还是要做做样子的,他尽量装得可怜,好像有什么难以纾解的童年阴影。
池景行觉得,原生家庭的不幸可能是导致原主性格扭曲的极大原因,祁逸竹也觉得,但他想的是另一个层面。
“抱歉,”他说,“那你现在是和亲戚们一起住吗?”
“没有,我自己一个人住。”
这个回答让祁逸竹眼中的疑惑更甚,不是外界的因素。
他毕竟是班主任,虽然对桃李满天下这种愿景没什么追求,兴趣更是谈不上。
但是对学生的心理状况还是想干预一下,他不希望这个单纯怯懦的孩子做傻事。
“景行,你告诉老师,你最近的精神状态是不是不太好。”
不是最近,是一直不太好,池景行心里想,原主的心理已经不能说是不太好了,都变态了。
“可能有点吧。”少年两只手指头纠缠着搁在膝头,弓着背,侧头盯着瓷砖上的缝隙,不确定地说。
祁逸竹的心里已经有定论了,他按了按太阳穴,叹口气说:“好了,老师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池景行自然是答应,但看到膝盖上铺着的卷子又面露迟疑。
这次祁老师叫他来,难道不是因为他学习太差要教育他的吗?
亏他还做了半天心里建设,都准备好独自面对暴风雨了。
“那祁老师,我先走了。”他说。
目送着池景行出去,祁逸竹一直维持的温柔面容沉了下来。
他确信自己刚刚在课上没有看错,那绝对不是男生该穿的衣服,波点蕾丝款式的女士内衣。
男人一开始猜测的是池景行家中大人的影响。
会不会是他父母逼迫他穿的,但是问过后发现他家中只有他一个人。
祁逸竹知道这样揣测自己的学生不太好,但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自己的学生,似乎有女装癖,而且本身并不在意,他确信刚刚没有在池景行身上发现异样,类似于戳中心思的心虚、不安。
看来过段时间还得再找他谈一次。
祁逸竹没有意识到这突如其来的责任心,并不符合他平时得过且过、万事与我无关的行为准则。
“老师,”盛星泽的出声打断了男人混乱的思绪,“试卷整理好了。”
男生将一叠整整齐齐,毫无皱褶的数学试卷放在办公桌上。
“嗯,发下去吧。”祁逸竹神思不属,随意地看了一眼说道。
盛星泽关上办公室的门,脚步一迈准备离开,却受到阻滞,地上有东西。
他垂眸看了一眼,随后弯腰捡起,看清样子后嘴角控制不住地一扯。
那是一个熟悉的粉色信封,上面赫然写着,
——致我最痴迷热爱的盛星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