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涉足红尘,饮食,衣着,行走,读书识字等等都是常规功夫,情与爱才是核心,才算深入,才算刻心铭骨。
恍惚间,陈剑臣触类旁通,忽而又明白到一个道理━━他学做八股,未尝不可以当做是一种体验,以淬炼本心……
“先生,请喝茶!”
娇娜好不郁闷,捧着茶过来━━这陈剑臣不识趣,不懂知难而退,令她甚感不愉。所以以前那些作弄先生的小手段她都懒得使出来了,直接露出尾巴,用绝招。孰不料陈剑臣视若无睹,毫无惊讶之色,实在怪哉。
难道,父亲大人已经实言相告了?
按道理说不可能呀,父亲大人不可能如此轻易相信一个凡人的……
念头百转,娇娜始终找不到答案。
对面陈剑臣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受了学生茶,轻啜一口,放下,很老气横秋的道:“茶不错,乖了!”
闻言娇娜几乎暴走,咬得银牙咯吱响:可恶,居然敢调戏本小姐!
陈剑臣不理会她的反应,斯条慢理道:“皇甫小姐,既然皇甫员外请小生做了你的业师,那么我就得对你负责。故言道‘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所以,为了卓有成效地传道授业,小生会非常严格地制定一套规章制度来维护咱们的师生关系。”
娇娜根本没有听进去,小嘴一撇,只怕这番话从左耳朵还没有进,就已从右耳朵飘了出去。
陈剑臣瞥了她一眼,淡然道:“皇甫小姐,听说以前有不少先生教过你,他们基本都教了些什么内容?”
娇娜懒洋洋道:“不外乎‘三字经’,‘千字文’之类。”
陈剑臣哦了声:“这么说皇甫小姐识字不多了?”
娇娜坦然道:“不是我不识字,而是本小姐觉得识字无用。”
“荒谬!”陈剑臣突然一拍桌子,倒吓了娇娜一跳。
“皇甫小姐,你不识字,如何明理?”
娇娜便有些恼了,道:“道理不是用嘴巴说的,也不是用笔写的,有力量才有道理。”
陈剑臣冷哼一声:“一派胡言,你的那些道理,只是歪理,不算大道,剑走偏锋,迟早会招惹劫数。天地大矣,无所不有,古今变矣,瞬息千万。这一些真正的道理,法则,岂是单凭力量所能理解阐述得清楚的?”
娇娜嗤之以鼻:“先生,你不要老是掉书袋,酸。本小姐瞧你满腹诗书,但一身敝旧,不外乎一个百无一用的穷书生罢了。你这些话,糊弄些野夫稚童倒可以,然而在我这里,行不通!”
━━既然要撕破脸皮,不接受所谓的教导,那么也不必顾忌什么了。
陈剑臣昂然道:“无知!”
娇娜气得不轻,圆睁双目,像个发怒的猫儿,霍然立起来:“一介穷酸,你敢骂我无知?”
“不尊师道,该打!”陈剑臣先下手为强,手里一翻,拿起早准备好的一把戒尺,啪得一下就打在娇娜的屁股之上。
这一下,打得突然,打得沉重,打得娇娜一下子就愣住了━━昨晚父亲已亲自嘱咐她,命令其不准作怪吓唬陈剑臣,更不准胡作非为,否则定然严惩。
父亲的态度前所未有的严肃,娇娜虽然不以为然,但也知道分寸,只想着露出尾巴把陈剑臣吓走就算了,可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不但不吃,反而变本加厉,直接一戒尺就打了过来,竟然还是打在屁股上,火辣辣的疼。
这个先生,吃了豹子胆吗?
娇娜心头无明业火三千丈,就要发难。
陈剑臣猛的大喝:“皇甫小姐,我是你父亲请来的先生,你对我不敬,则是对你父亲不敬,此为不孝,你不听教导,刁蛮胡缠,是为不礼,你颠倒黑白,不辨事理曲折,是为不智,既不孝不礼不智,敢欲何为?”
他喝声如雷,正是要先声夺人。外面等候的小菊听见,不明所以,生怕出了什么大事,连门都顾不得敲了,赶紧冲进来。
“小姐……”小菊是真正的凡人,并不知道皇甫父女的底细,她进入房中,娇娜的一些手段却不好使用出来了,只得生生忍住,反驳道:“不要拿那些帽子扣在本小姐头上,你们这些读书人,本小姐见得多了,个个都一肚子弯弯肠子,深沉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