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陈郄就不明白了,&ldo;那姐姐说的难处,是指的什么?妹妹别的没有,就主意多,姐姐说出来,说不定我能想到什么法子呢。&rdo;
女猎户有笑出声来,&ldo;这事说来好说,又不好说,户籍之事不难,难的是朝廷重税。&rdo;
这个陈郄就知道了,在现代她那吃相不好的爹每天琢磨的就是怎么偷税漏税,放在现代环境好的条件下她父亲都天天叫冤说税赋太重,像古代这种连很多人吃喝都愁的时代,就是轻一年只收几十个铜板都能让人心疼死,更何况各种税赋下来,也不可能只有几十个铜板。
陈郄道:&ldo;朝廷的税赋很重?我就知道有田土税跟人丁税。&rdo;
不是人间疾苦的孩子,女猎户嘴角带着笑,好似从未对此困扰过,十分轻松道:&ldo;不说旁的赋税,就是每年的夏秋两税,这关系的是田土出产的好坏,人丁税关系着一户家里男丁的多少,兵役就要每家出一个男丁。我等久居山中,田土每年出产还不够自己食用,要有个户籍当个良民,又要出钱又要出人,如何拿得出那么重的税来?&rdo;
&ldo;就不能搬到别处去?&rdo;陈郄道。
手里提着兔儿的笼子轻轻摇晃,女猎户看着前路道:&ldo;又能到哪去,但凡有田土的地方,也都被人占了,没开垦出来的,又归朝廷所有,就我们这一座山,那也是朝廷的,不过是朝廷用不着,才便宜了我们。&rdo;
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土地,没有土地就没有收入来源,没有收入来源那一纸户籍反而还是麻烦。
这简直就是个惨啊,陈郄在心里咕哝。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陈郄心里计较开来,不一会儿就有了主意,&ldo;这也不是没有办法。&rdo;
女猎户挑眉,&ldo;哦?&rdo;
陈郄道:&ldo;那得看姐姐有多少人了,要是人不多,倒也好解决。不说在这山里养兔子不麻烦,就是买土地又有何难?&rdo;
也不过是愿意出银子的话了,想用这一招来套她的话,那也太小看她了,女猎户道:&ldo;姑娘能送来这么多东西已经够多了,我又何德何能舔脸再要姑娘银子。&rdo;
陈郄走得实在是太累了,干脆就勾着女猎户的衣袖靠了靠,&ldo;那七车也不值一万两啊,反正不要我出钱,姐姐不要白不要嘛。&rdo;
袖子被扯,女猎户也听得出陈郄的喘息声,到底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想来之前也没吃过这样的苦,脚下步子就缓了下来,&ldo;你这脾气,还真是不是自己吃亏就不管别人吃亏不吃亏了。&rdo;
陈郄见人慢下来了,也不扯人衣袖了,笑着道:&ldo;不是喜欢姐姐么。不过‐‐&rdo;
&ldo;不过什么?&rdo;瞧着人要提条件,女猎户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她当土匪这么多年,可早就不信这世上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
陈郄就道:&ldo;要姐姐的兔子养出来,那兔皮做成的东西,以后只许卖给妹妹一个,这个可好?&rdo;
女猎户停下脚步来,&ldo;说起来,我还没问你是做什么买卖的。&rdo;
陈郄道:&ldo;家母在京城有两间嫁妆铺子,一间我打算来做布匹成衣生意,京城冬日寒冷,毛皮要得也多,姐姐那个放在我那,也卖得正好不是。&rdo;
停下的脚步继续,女猎户道:&ldo;就只做这个买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