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羡拼了命的压抑心里的怒火,不想在办公室里跟贺严起冲突。
可她忍不住。
自己那么费力的想要切断两人之间的关系,那么费力的想要维持现在的生活。
他动动手指,就全部打破了。
贺严愣在原地,对上那双恨意横生的桃花眼,心口忽然一慌。
利用?
欺骗?
他没想到,时羡竟然会用这样的字眼儿理解他的一番苦心……
可他没有啊!
不想跟她误会加深,贺严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这样,我没有想过骗你,我只是想让你承认你就是时羡,我从来没有丶」
「我承认。」
时羡闭了眼,轻轻浅浅的打断他。
毫不避讳的点头。
再睁开时,眼底依然看不出什么情绪了。
她说:「我承认我是时羡,然后呢?能怎么样?」
是啊,然后呢?
能怎么样?
贺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都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质问堵住了。
他甚至都想好了,如果时羡咬死不认他该怎么做,如果时羡跟他发脾气他该怎么做。
可就是没想到,时羡在国外时抵死不认,今天竟然承认的这么痛快。
竟让他一时无措起来。
张了张口,没什么底气道:「你承认你是羡羡,那丶那当然是把你留下来,留在我身边,我们一家人丶」
「谁和你是一家人?」
时羡眼睫微抬,语调中含着几分嘲讽,「身为贺夫人的时羡早在五年前就死了,贺总忘了吗,是您亲自给她办的葬礼。」
她深吸口气,用极为官方且陌生的语调说:「现在活着的就算是时羡,也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时羡了,你这么做,一点意义都没有。」
「不是的!」
贺严扬了声调。
仿佛只要他否认的够快,时羡说出的话就不算数。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只要你还是时羡,那就是我的妻子,我们办过婚礼,领过结婚照,是连法律都承认的关系!」
「是吗?」
「那张结婚证在五年前就困不住我,你凭什么觉得五年后的今天,我会因为它留下来?」
时羡唇边扬起一抹讽笑,不知是笑他,还是笑自己。
贺严不想去深究。
只觉得那丝丝笑意化作尖刀利刃,戳的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贺严紧紧捂住心脏,脸色发白。
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了一样,只有大口大口的呼吸,才能很艰难发出一点声音。
「羡羡,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