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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3页）

如果有的话……这个假设他连想也不敢想。

他趴在地上吐得歇斯底里，连胆汁都呕了出来，溅到沙耶罗的鞋子上。

他失魂落魄地看了一眼，下意识地伸手去擦：&ldo;对不起…把你弄脏了。&rdo;

沙耶罗捧住他面无人色的脸，心疼极了：&ldo;那是什么？赫洛？&rdo;

赫洛撇头躲开来，缩了缩肩膀，目光不聚焦地到处漂离，因为吐尽了吃下去的东西，连说话的力气也不剩。他垂着头，攀着沙耶罗的手臂，很久才开口，声音干涩又无力：&ldo;我不想说。至少现在不想，求你……&rdo;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厌涌上来，比以前更浓烈，压得他喘不上气。

沙耶罗一声不吭地弯下腰，把他架起来，背到背上，用武装带绑好。

周围有搜查他们踪迹的小型巡逻器在游荡，像一群萤火虫，但它们看不见他们，也听不见他们说话，在沙漠的夜色里散发着微光。

放眼望去的时候，仿佛一片海，让沙耶罗想起几年前他陪赫洛在海滩上捕捉银翼漫游者的那一晚。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在沙滩上奔跑，跑得累了，他就也像现在这样背着赫洛，沿着海岸线走回他们的家。

那时候，大概是他最纯粹的，活得像个真正的&ldo;人&rdo;的日子。

&ldo;你喜欢我这样背着你是不是？&rdo;他问。

赫洛搂紧他的脖子，紧贴着他宽阔的脊背，以行动作答。

&ldo;你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强大…即使是只对我而言。&rdo;沙耶罗有意放慢脚步，修长的腿精健有力，带刺的军靴碾进沙粒里，发出沙沙的响声。

寂静又温柔。

他们的影子在月光下融为一体，仿佛两个紧紧相依的灵魂。

两人的头发反she着淡淡的光晕，在夜色里显得近乎白色，好像在这片沙漠里走着走着，就走过了数十年的岁月，一同老去了一般。

巡逻器的光芒围绕着他们，可赫洛一点也不紧张。

沙耶罗在他身边。

&ldo;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被训练成了绝对服从命令的杀戮机器，在那以后就去军队服役，从此只为一个目标而活，连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我是你的造世主，但却是你改变了我。&rdo;

他拢了拢背上人的双腿，侧过头，听见他压抑cháo湿的呼吸。

&ldo;你知道影子为什么而存在？赫洛…我会站在这里，是因为你一直看着我，追逐我。现在该换我了。我会抓住你，绝对不会放手。&rdo;

有温热的液体沿着他的颈项淌下来，沙耶罗站住脚步，心拧成一团。

&ldo;我们是和正常恋人不太一样。但别对自己丧失信心，也试着相信我。&rdo;

&ldo;你现在该知道我深爱你，是不是？&rdo;

深爱。

赫洛吸吸鼻子，急切的点点头，搂紧沙耶罗的脖子，把全身的重量慢慢放到他挺拔的脊背上：&ldo;我相信……但是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建立信心。&rdo;

&ldo;告诉我那个疤痕是什么，赫洛，我很担心。&rdo;

沙耶罗重新迈开步伐，望着沙漠远处渺茫的光点，很低很沉的喃喃，&ldo;我失去过你一次，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你第二次了。&rdo;

该怎么开口呢？这样难堪而可怕的事。赫洛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ldo;不是什么大问题，等我们安全了，我就告诉你。&rdo;

沙耶罗无奈地拧开了引擎，飞行器发出一阵巨大轰鸣，越过了沙漠的上空，飞过了埃及的旧城区。

底下不像香港，也不像美国，赫洛好奇的俯瞰着这个他从未来过的异国土地，觉得它像一头蛰伏的古老巨兽，蕴藏着无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