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薄严城的眼底闪过犀利的狠光,似乎不太想提及接下来的事情。
「我回了薄家老宅一趟,见了向依然,也侧面求证了,她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薄严城平时本就是沉默寡言的人,破天荒说了这么多话,面前的杯子已经空了。
温晚栀已经明白了薄严城的打算,而这个男人,也已经猜到了她的意图。
时过境迁,多年过去了。他们之间的默契,好像随着薄严城那些关于她的记忆,一起回到了两个人中间。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温晚栀把杯子轻轻放在茶几上,半侧过身,正色道:「好,我明白了。但还有件事,你需要解释。」
薄严城安静等待着温晚栀的下文。
到现在这个时候,无论温晚栀问什么,他都愿意告诉她。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薄严城也不禁在心里自嘲地笑了。
好像这样,就可以弥补之前对温晚栀的种种不信任一样。
他所求的,竟然一直都是自己的心安罢了。
「为什么要去南美?」
薄严城一愣,他想过不少的可能性,但唯独没想到温晚栀会问这个。
虽然他也没想过隐瞒,但确实还不是成熟的时机。
「想快速累积资产,现在南美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
温晚栀有些愠怒:「可那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战乱不断,平民死伤无数。在这种地方做生意,如同刀尖舔血。
看着面前女人担忧的表情,薄严城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他的语气温柔到像是在哄她。
「我知道,我会准备万全再过去。」
薄严城语气决绝,没留下商量的馀地。可温晚栀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
「非去南美不可吗?我知道你是外公最好的学生,也经历过战场,可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不一样了。」
看着温晚栀像是个被惹怒的小动物般,认真地和他红着眼争执,薄严城抑制住把人揽进怀里的冲动,闭了闭眼轻叹道。
「是,不一样了。那时候我年轻,也大胆,无牵无挂。可现在我知道,我是孩子的父亲,也有需要保护的人。」
温晚栀听得耳尖发热,很多难听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薄严城下定决心的事,什么时候被旁人动摇过?
温晚栀叹了口气,无奈地站起身:「好,我知道我也没办法劝你。总之你先好好治疗,等大大秀结束,我们好好聊聊。」
温晚栀离开了湖畔诊所。
薄严城还坐在沙发一端,仰头靠着,长长的舒了口气。
原来被温晚栀放在心上担心着的感觉,竟然这么好。
好到他甚至不敢多去回味,就怕再也得不到了。
薄家老宅。